计一百五十人,这第一百五十人,正是张一剑他自己。
神隼再次飞起,这天下怕是又要唏嘘一阵子了。
余秋水冲苏太白扬了扬手里的酒壶,算是打了个招呼。
苏太白久违地笑了笑,旋即摇了摇头,再度醉生梦死地喝起了酒。这客栈里有没有什么和他有关系的了,他只是一届酒客而已。
“你就是余秋水吗?”门口传来了清脆的童声。
“怎么,你也是想来挑战我的?”余秋水挑了挑眉,望了一眼面前的小人。
他看上去才十五六岁,身高才比桌子高上一些,却背着一柄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剑,余秋水自然也把他当做了剑客。
“不是的,不是的。”小孩慌忙摇手。
“我是洛神匠的徒弟,叫云清,师傅说我跟他姓,所以你叫我洛云清也行。”小孩雪白的脸涨的有些通红,看上去很是紧张。
毕竟他可是在和一个剑仙说话。
“哦,洛神匠的弟子?”云归挑着眉毛看了一眼这个白净小生,他看上去和在剑炉里那些满脸煤灰的铸剑师不同。“所以你是来替你师傅报仇的?”
“不不不。”小孩依旧是摇头,“我自小父母双亡,父亲母亲都是剑客,皆死于剑下。幸得师傅收留,本想跟着师傅学习剑术,将来当一个剑客好替父母报仇。可师傅说我体弱多病,不适合练武,因此让我苦练铸剑术。”
余秋水挑着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学习铸剑术已有八年,有一日我问师傅,我何时才能出师。师傅说,等有一天我练出的剑能够斩断他铸的剑,就可以出师了,所以我想跟着你,等到有一天我能够练出能够斩断这昊阙的剑。”洛云清的话说的极为诚恳,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让人不忍心拒绝。
单看眼眸,他们俩倒像是一对父子。
“那我为什么要让你跟着我呢?”余秋水沉吟片刻笑道,剑客向来独来独往,只有剑才是他们唯一的伴侣,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拖油瓶。
“我跟着你就行,你不用管我的死活,你和那么多剑客比试,这剑总是会有断掉或者碎掉的时候吧,到时候我可以替你修补剑啊!”洛云清想了想,眨眨眼。
“唔,这倒算是个好理由。”余秋水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既然你是铸剑师,那这柄废铁就交给你了。”他随手一丢,将刚从张一郎那里夺来的剑丢进他怀里。
剑很沉,洛云清得用双手才能报稳。
“忘了告诉你,在我这里,剑断人亡,根本没有修剑一说,不过我可以替你报仇,告诉我,你的仇人是谁?”余秋水温和地笑着,言语中有着醉酒过后的轻狂。
洛云清将张一剑的剑扎好背在背上,然后他想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的仇家是那剑仙榜第一的肖如意。”
这下轮到余秋水愣了一下,他默不作声而坚定地点点头。
“好,我帮你报仇。”余秋水不再说话,他将自己的酒壶丢给小童,然后大步走出客栈。
洛云清跟在后面,他得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余秋水的步伐。
苏太白望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一快一慢地在风尘中愈行愈远,嘴角逐渐勾勒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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