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推测,他去了藏剑谷,因为那里的剑意最浓,能够掩盖住他身上独孤剑的戾气。
还有人说,他隐居在了不归林,将上古凶兽当作了看门兽使唤,因此无人敢进。
当然也有人反驳,以他金仙的实力又怎能击败两位联手的玄仙,又怎能使那拥有几近太和仙实力的上古凶兽服帖。只怕……”
说书先生又顿了顿,原本有些慵懒的眼眸里突然闪过一丝阴翳的凶光,只是如蜻蜓点水般掠过。
他斜看向另一边的茶座。
正对着白衣男子的方形柳木桌上放着一个青黑色的茶壶和几个雕着牡丹花的白瓷茶杯。
数位穿着青色长袍的年轻子弟坐在那里同样垂着眼喝茶,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仿佛生怕被人认出来。
他们看上去文文静静,一言不发,像是路过的散客,或是进城赶考的学生,与这修仙界毫无关系,对说书先生口中的余子清也并不在意。
但实际上在座的很多人都知道,他们身上青白相间的衣服,正是那天下第一大派天山派的衣袍!
而他们腰间各自别着的佩剑,也与先前白衣男子腰间的暗金软剑一摸一样。
独孤剑还未入手,没有哪个门派敢动摇天山派天下第一的位置。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位实力非凡的半步太和仙长老坐镇。
普天之下谁都知道天山派地坤门的长老慕云弃是慕云飞的师弟,百十年前就已是半步太和仙。
时至今日怕是早已突破成功,因此人人都对天山派充满了敬畏之心,不敢僭越。
不停地有客人推开门走进这间客栈,使得这家小店人流不断,平日里人流稀少的山间野店何时见过这么多人?
客栈的掌柜笑逐颜开,搓着手满心欢喜。偌大的店铺里只有两个小二忙前忙后,端茶递碗,忙的满头是汗但倒也乐得其所。
可是那些落座的客人不约而同地纷纷选择避开了白衣男子,在他的周围自然而然聚成了一个圈,将他围在了中心。
“只怕那余子清早已是玄仙了,对吗?”白衣男子似乎发现说书先生的目光正如捕食的猎鹰一样盯着自己。
大堂里静谧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轻声一笑,接过了说书先生的话。
手中的茶杯慢慢放了下来,指尖轻点木桌,杯里的茶叶在缓缓沉降。
所有客人的心都随着茶叶一起在沉降,他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白衣男子的右手,随着他的指尖上下飘动,生怕不知道何时会拔出那把破剑来。
“这位客官倒是比老夫知道得还要更加清楚啊!想必阁下一定和余子清这个魔头有着某些渊源吧!”说书的将手中的醒木一掷,刷地直起身来。
他身材笔挺,眼神凶戾,已丝毫不像一个垂垂老人了,此刻他容光焕发,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白衣男子并不急着回话,他轻轻将手按在了那把灰布包着的剑上。剑竟开始嗡鸣起来,似龙吟虎啸,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天而起。
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同时下意识将手伸向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他们的佩剑或者暗器,可是先前他们分明都是平民百姓的模样。
“别装了!”他没有着急,得空再次端起茶杯抿完杯中的所有茶水,轻声喝着,话语中带着丝许挑衅的音韵。
“如果想要独孤剑,这将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他讥笑一声,将茶杯掷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无数的碎片四溅开来,似一朵破碎的白莲。
“可是独孤剑只有一把,你们随意吧!”
他的话音刚落,说书先生大喝一声,那些身穿平民百姓衣服的人纷纷脱去了自己的伪装。
有穿着紫色,白色,青色,黑色长袍的门派弟子,也有粗衣蔽体,破布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