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伯御急于完成诸部迁徙,却被楼夫人给叫了过去谈论婚事。
楼夫人道:“端木将军,朐衍部的三位居次老妇亦曾见过,论颜色也不算委屈将军,且此举能够团结草原诸部,亦有助于汉王长久经略河南地。”
端木兄弟母亲去世得早,父亲远在鲁国,又有续弦,从小跟随大父长大,年纪轻轻就跟随公子俱酒闯荡列国,打拼事业,这些年来,真的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婚事。
但楼夫人的面子也不好反驳,端木伯御只好搪塞道:“夫人,阵前招亲,此乃大忌,此事须由王上定夺。”
楼夫人:“老妇可以向王上请命,将军勿忧。”
端木伯御见搬出汉王仍不能令楼夫人死心,又急于完成草原的大迁徙计划,遂含混几句退出。
俱酒一向对楼夫人尊重有加,基于这层认识,楼夫人认为在汉王那里不会形成什么障碍,于是就向刺鲁宽传达了比较乐观的信息。
刺鲁宽得到了楼夫人的承诺,心中大喜,从此以后,他就不用担心老无所依了,这么猛的一位女婿,可以将朐衍部全部相托。
于是整个草原诸部呼啦啦一下走了个精光,这也算是战国版的坚壁清野了。
多年以来,林胡王对河南地草原也多有觊觎,前者楼烦王刀疤南下之时,曾邀请林胡王一起出兵,平分战争红利。
但狡猾的林胡王以各种理由推脱,让刀疤先去打个头阵,试一试水,探一探虚实,同时也消耗一下各方实力。
背后林胡王则悄悄做好了战斗准备,随时准备入场收拾残局,做螳螂之后的黄雀。
当特乌东狼狈地跑到林胡王的帐下哭请求援时,有两点大大出乎了林胡王的预料。
一是战事之惨烈出乎预料。兵强马壮的楼烦王刀疤南下不久,就被打掉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且刀疤也生死未卜,不过据闻城头大纛已倒,看来是凶多吉少。
二是对手之强悍出乎了林胡王的预料。听闻了特乌东的哭诉,对手马队奔袭距离之长、马上作战之稳、武器装备之精良、战术配合之新奇,都令林胡王惊讶。
看来义渠人这些年来,在与秦国的常年征战中长了不少本事嘛,正好本王也想领教一二。
现在特乌东的求援,给了林胡王出兵河南地的绝佳理由,林胡王立即决定起兵十万,以绝对实力碾压河南地。
林胡人全军皆兵,所谓十万精兵,几乎是举族迁徙,除了少部分留守后方,保护妇孺外,整个部族的青壮几乎全部出动了,可见林胡王野心之大。
林胡人的后勤保障方式也很独特,那就是“羊马随征”。这样既可保证兵力集中,也 可做到粮草之忧。
但也有一部分人负责牧马牧羊,所以十万精兵,还是有一定水分的。
林胡王此举,有一箭三雕的目的。
其一,前期楼烦人与义渠人已经血战数场,以草原征战的惯例来看,楼烦人折损如此严重,义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出手,以精锐之师击疲敝之敌,林胡王势在必得。
其二,此次南下是应楼烦人请求出兵的,而楼烦部经过此战之后,损失惨重,刀疤又生死未卜,正是自己吞并楼烦部的大好时机。
至于特乌东这个傻小子嘛,待大局已定,制造一次战场意外,不要太简单。
其三,这次“羊马随征”,林胡人来了就不准备走了,河南地大草原,各方势力如同走马灯般你方唱罢我登场,最后还不是落入我林胡王的手掌心?
林胡王踌躇满志,挥师南下的同时,义渠王也大起勇士十万,兵锋直指朐衍城。
林胡王由于“羊马随征”,大军行进速度并不快,走走停停,主打一个老成持重。
而义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