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袁承天见她醒转,心中自是欢喜无限,在他眼中天下女孩都是一般可爱,不分彼此,又想起宝二爷的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千古佳话。
这时袁承天已是气息微弱,因为一路厮杀颇消真气,又为这采薇姑娘以内功心法疗伤,又自消耗不少内功,所以目下浑浑沉沉,身有恶冷,仿佛犯了风寒之症,其实又自不同,乃是邪风入体,纵有昆仑派天上的内功心法,也是不济,脸上神情骤变,有些说不出的黯然,只见天上星月无光,北斗七星更显苍茫,中有一星仿佛垂垂欲堕,那是他的本命星座——天煞孤星,欲与紫微星座一争光芒!虽力有未逮,可是还要争一争,因为孤高傲岸,所以尽显孤独,怆然而涕下,也许一生事业总成空?
袁门四位堂主见少主似乎命悬一线,止不住悲从中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少主从来看别人的性命总是高于自己,处处卫护别人,单单忘了他才是世间那个可怜的人,少年时的忧患让他明白生之艰难,死又不甘,空有志气付于天,有心问天天不语!笑看世间几许愁,无处生涯看苍天!可是他们知道少主腹有天地经纬之才,属下非其所能,所以他不可去了,——所以四人联手以自家内力以掌抵他背后命门穴,要他垂垂性命回转来。此时四个人温如玉当先,其后是朱啸山以掌抵他背后以气贯之,再后是丁宽和紫微堂主鹿振衣,本以四人之力输入少主体内,以延其性命。丐帮四袋长老尹志翻见状,知道他们四人之所以不邀自己参与,意思自然是他们袁门之事,不欲累及他人的想法;他心中便有些不快,心想:你们袁门是侠义为先,岂难道我们丐帮便事事落于人后不成?他见这袁门四位堂主只顾为少主续功,无暇顾及自己,其实此时此刻正是紧要关头,也不能怪他们,如果开口说话,真气一泄,便自前功尽废,先前一切都是徒劳,所以非是托大,而是不能。当然这尹志翻也不是不知道其中原由,只是心中不快,但是也只是一扫而过,便自不邀而入。他以双掌抵住鹿振衣后背之命门穴,以自己之真气输入其体内。鹿振衣感激地回头看了看,见是这尹志翻,心下感激,只是此刻正是龙丹虎药,水火兼容之际,不可枉自行动说话,那样极易引起经脉错乱,把控不住,便自神思错乱,以至走火入魔,所以只以目示意,心存感激也就是了。此时有了这尹志翻加入,情形便自又自不同,因为这尹志翻虽在丐帮地位不算尊崇,然而武功却高,几乎直追帮中的四大长老,只是他为人谦虚,不愿声张,以至默默无闻,实则武功不凡。
正当此时祠堂之外便有沉重的橐橐脚步声,只听见有清兵长官大声道:“你们看前面不远处是袁氏祠堂——先前可是袁门忤逆乱党匿身之处,你们张弓持剑过去搜查,一有不对,便欲射杀——因为王爷有令凡是见有袁承天及其党羽一概射杀,不留活口。”只见一众清兵雷也似地答应,便向这破落的袁氏祠堂而来,看情形此次摄政王是下决心要将京城里里外外翻查清楚,决不放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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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袁承天正在接受这四位堂主和尹志翻输送内力,耳闻清兵搜查而至,待要撤手,那么便前功尽废,所以不能收手;可是如果不收手,而祸生眼前,眼见得清兵朝这祠堂而来,难道要任其杀戮?一时众人一般心思,一种忧愁,难以抉择!
耳听得清兵临近,刚欲破门而入,忽然有人喝斥道:“这袁氏我已看过,没有乱党匿身其间,你们退下吧!去别处寻查!”这人囗吻明显以上压下的姿态,是命令而不是求肯的口气。为首官兵见有陌生人口出狂言,心中不由不服,非但不服而且不满,质问道:“你是什么?胆敢对军爷……”他话还没说完,便啪啪啪被人打了三个结结实实响亮的耳朵,还要反抗,其后一名官长飞身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忙俯身行礼,口中说道:“步兵统领安海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