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间我只钟情于你,至于他……我从来没有在意,纵使眼前荣华富贵也无所谓!朱大哥,我知道心中定然恨着他……”朱怀中道:“先前我确实恨着他,可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岁月消磨了英雄志气,想想人生不过百年,争名夺利不过三万六千场,生前荣耀,死后默默无闻,先前我还想着反清复明,我还想和堂兄朱世杰一起联手共抗清廷,——因为他的洪武门势力也不小,因为是朱明后裔,天下广有号召力,几乎可以做到一呼百应,要知道天下反清复势力大有人在,只要他们朱氏后人振臂高呼,想必天下有志之士必将呼应,那时可以和清廷分庭抗礼,至于成于不成那只有看天数了。”晚晴福晋收住泪水,依旧呜咽道:“朱大哥,我不明白你们汉人为何总是时时刻刻不忘你们的天下,难道不可以放下这理想?”朱怀中忽然惊觉自己衣衫污秽,上面有跳蚤虱子,怕没辱没了她。晚晴福晋却不以为意,因为她从来没有嫌弃于他,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因为在她心中朱大哥是此生不可失去的人,便是整个天下送给她,她都不在乎!因为在世上爱一个人好难,不因他的身份和出身,只在乎一个人! 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阴恻恻传来:“好一个郎情妾意!”晚晴福晋听得声音神情骤变,转头见是摄政王多铎,正阴冷地看着二人。朱怀中道:“多铎你莫错会人,我和晚晴以礼相守,清清白白……”多铎又自桀桀笑道:“好一个以礼相守?那么今晚这事又怎么说?”他咄咄逼人的姿态,让朱怀中心中起了愤怒,心想:当年你用卑劣手段将我拿到王府囚在这暗无人日的石牢,我不与讨要说法也就是了,现在你还巴巴自以为是,真是岂有此理,你以为我朱怀中任由你任意拿捏的么?那么你太自以为是了,今日不比往时,我再也不会顾及晚晴而迁就于你,你若残忍我便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决不容让。摄政王多铎见他面上表情变得可怖,已不似初时,便知他要有以命相博的想法,心中不嗤嗤冷笑,心想:你被关押在此二十余年,想必功夫退步不少,而我却未荒废下来,此消彼长,我又何惧于你? 晚晴福晋不欲他们当中有一人死去,虽然她对王爷殊无好感,可是她也不愿朱怀中杀害于他;而若多铎杀了朱怀中亦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场景,她实在不愿多杀人命,因为在她固有认知中众生平等,谁也不可以杀谁,和平相处!只是她这想法太过天真,因为自古帝王的江山那一个不是万千尸骨所垒成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多铎道:“朱怀中我让你在这石牢之中悔过,未想到你依如当初的样子——桀骜不驯,看来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领死吧!”忽然晚晴福晋扑来,抱着多铎,哭道:“王爷你们不要自相残杀好不好,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们其中一人死掉!”多铎冷笑道:“晚晴我们的事你不要管,想我身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今日连一个朝廷忤逆乱党都杀不了,那么以后我也不要做人了。”晚晴福晋见他心意已决,再无回旋余地,虽心中忐忑不安也是无法。 再看朱怀中将乱发挽了髻,随手从牢房地上捡了一个枯树枝别上,又将破烂衣衫系于腰间,脚上是破烂的草鞋,冬日他也不嫌冷,因为经年累月已结了厚厚的茧,已明磨得发亮,他已对寒冷无了知觉,此时心中只有一团火——怒火——因为与自己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便在眼前,他害得自己在这潮湿虫蚁乱走的牢中二十年,这二十年的困难已快将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说他心中能不恼恨这位而今高居大位,权柄在手的摄政王多铎? 这二十年换作旁人早已精神失常,好在是他——朱怀中,否则可难说了…… 一阵风卷起牢房中落叶。摄政王多铎忽然不经意间手起点“蓬蓬”点了晚晴福晋的穴道,以免她再多说话,否则两个人心有所忌,不能动手。朱怀中怒道:“咱们自行了断恩仇,你干嘛点她穴道?”多铎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