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可农村连幼儿园都没有,再说冬梅太小了,三四岁就去城里上学,总是觉得有些磕磕绊绊,他是不放心的。
他是龙王的虔诚者,每天都去庙宇里打扫,焚纸上香,也许因为他对龙王的忠诚无二,龙王才把这么漂亮聪明的小冬梅降落到他这个老光棍身边。
后来,王德富常以此教育村子里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在鬼神和好人面前,必须忠诚,都会有好报应的,否则罪有应得。
冬梅后来经常带着可爱的小白狗来大娘家玩,以至晚上都不想回家了。不想回家,德富也不强迫她非回不可,就让她和大娘、花儿二姐和莺儿四姐待在一起。
在刘家,谁不喜欢小冬梅呢?大娘不必多说,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嘛。
花儿还有点文化,经常教冬梅识字算数,背古诗,讲故事,一教就会。
花儿觉得冬梅要比秋凌小时候都有灵气。
冬梅现在可以帮四姐点货算账了,从来没有算错过,全是心算和口算。
她们几个都认为冬梅又是一个天才,比城里那些幼儿园孩子懂得的知识和道理多多了。
德富干爸经常遗憾冬梅没上幼儿园,那么上了幼儿园的孩子又能怎样?
秋凌就没上过一天幼儿园,可她现在总是全黄城市第一,就是最好的例证。
如果说冬梅来刘家,纯粹是为了吃喝玩乐,和亲人团聚,那么高玉霞来刘家,是带有一定的目的性的,只是打着看电视的幌子,才能自圆其说的。
高玉霞无论呆在家里还是去了学校,都是忐忑不安的,里外因果地想了一整天,还是没有理出个头绪。她想破脑筋都想不透花儿嫂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一方面承诺她要和她哥哥复婚,另一方面她又对顾小川穷追不舍。
她本来就脑子笨,想问题不能复杂,一旦复杂了,就像解数学题一样,一点思路都没有了。因此,她要直接问花儿,请她直接回答,她说话还算数不?
当她得知花儿和小川从城里回来了,她就怀着急躁的心情来到花儿家,看见花儿手忙脚乱地忙着安装调试电视机,自然加入到这个行列之中,等忙完之后再找她单独谈。
花儿看出玉霞的心思,但她不知道怎么给玉霞解释呀?她哥玉宝不再爱她了,即使她牺牲掉自己真正的爱情去拯救他已熄灭的爱的火种,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样下去,他们几个人总归是痛苦的。
当她看清了玉霞佑在小川身边亲热地帮他寻长递短而小川对她是那般的不屑一顾甚至是厌恶时,花儿懂得,如果她把小川让给玉霞最后也是一团糟,因为玉霞不能使他真正释怀,不能使他体内的神经兴奋起来,可见,一个人不发自内心不喜欢另一个人,在那个人身上看不到一点闪光的源泉,那就相当于和看到一只动物差不多。年轻人啊,不要把自己不喜欢的人或物强加于自己,无啻于对自己的更大的伤害。反之,你非常喜欢的东西也并非只属于你的,比如你喜欢名利、金钱、地位、权势,但那些东西也许一辈子都和你无缘,只有你去喜欢这个赖以生存的世界,上帝将给予你丰裕的阳光、和煦的东风和温馨的笑脸,以及一切你所喜欢的东西。
花儿甚至以自己模糊的世界观宇宙观的概念去诠释人性本源。她想放弃自己某些追求的权力,归还给世界,因为它看起来自己的,实际上根本不属于自己。
和小川家刚才的阵势一样,整个调试过程用了一个多钟头,总算呈现出图像了,因为地势较低,效果远没有小川家的清晰,屏幕上有些碎碎的雪花点,但不影响观看,电视上正播放着陕西电视台的大型连续剧《渴望》。
这种电视剧情节感人、故事简单、人物形象鲜明而个性化,那种令人痛苦不堪的时代烙印与庙沟村人身心伤痕高度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