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除掉一个人,何须在外动手染上鲜血,朝堂之上本就是不见硝烟,排除异己的好地方。”
卯时将至,这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像汨汨流淌的暗潮,各自涌动着每个人不可言说的心事。
“老爷,芜城求见。”元达铭的书房外响起向芜城平静的声音。
“进。”
向芜城进门后,先躬身向严绪示意,接着朝元达铭道“大少爷骑马从后门出去了。”
“尧儿?”元达铭心头一滞,手上又开始摩挲着他的青白玉扳指,“他走的什么方向?”
向芜城如实答道“西北的密林街。”
元达铭‘碰’一声将手头的扳指重重搁在伏案上,“这个时候去密林街,看来是想到宁安大道上去等人进宫的马车啊。”从平昌坊离开,走西北方向的密林街,一路经过平民所居的永沐房和官员所居的清河坊后,就到了宁安大道,而这条大道是帝京之中一条专用于从外界直达皇城禁宫的道路,也是锦城中唯一能通往皇家九殿十二宫的道路。
元达铭面色沉冷,先前他故意当着元府上下一干人等的面,公开下令剥夺元妡经营府中产业的权利,一来是惧怕元妡真的是昱王的内应;二来就算她不是内应,如此做法,也可让真正的内应以为已经找到了替罪羊,可以嫁祸于人,不会再有谁怀疑到自己,从而放松警惕,于不经意间露出马脚。
就比如眼前,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急于想要去通风报信了。
“严大人,我想您可以转告殿下,我元府真正的叛徒也许就快浮出水面了。”元达铭噙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