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好笑的抬头,不置可否,嗤笑道:“夫妻情分,呵…”
“我们既不是夫妻,何来的夫妻之情。”
“张祈山,说的好听一点我们是情人。说的难听我们不过是无媒苟合的野鸳鸯,你们所有人都只是我消遣的玩意儿。”
她冰冷的看了一眼门口的众人,“我何曾把你们放在心上,别多想了。”
齐恒人怔住,满面错愕,待神智稍稍回笼,喃喃地问:“我不信,我不信…”
江南念嘴角带着一抹极明显的冷笑,“为何不信,这些年,我利用张祈山帮我镇压星城不听话的人。”
“我图刀客陈皮的听话,帮我运送各种物资。”
“我图二爷身软嗓子娇俏,能缓解我的压力。”
“我图九爷财力,可为我提供无数物资。”
“至于你齐恒,我图你的幽默风趣…”
既然他们都来了,江南念也不想再费时间精力一一解释了。
干脆一把撕下这些年几人相处的好时光,里子面子全都撕破了。
此去,难以回身。
他们这些年的陪伴,她不是不动容。
只是此身既已许国,再难许卿。
儿女情长早都不在她眼中心中,大是大非面前都弃了吧。
齐恒失魂落魄道:“我不信你无情,有情的。”
江南念朝二月红招了招手,他五味杂陈还是走了过去,下一秒唇舌之间都是对方的气息。
女子略有些粗暴地吻着他,随后毫不犹豫推开他。
“二爷,我天生地养。从来都是冷面无心之人,想来我喝不了你们的喜酒。”
她眼里明晃晃的都是笑意,“若是来日几位爷还记得我张星月,摇寄一杯薄酒慰籍便罢了。”
齐恒嘴巴哆嗦着,不知自己还能说点什么。
陈皮仿若没听到这句话似的,嘴里喃喃道:“张星月,你总是这样玩了就不要…”
解九的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她的身影,那些狠心的话语仿佛也在他的心里放了一把火,把这些年的情分彻底的燃烧殆尽。
江南念离开书房,取了马鞭缓缓楼。
她对着满府的下人道,“以后,张海杏是这宅子的主人。”
下人恭恭敬敬地鞠躬点头。
江南念在院子里遇见抱着婴儿溜达的小夫妻,她语气淡然。
“张海杏,你的任务完成了。你随张九日带着小太阳留在这里等时局稳定,以后天高任君飞。”
张海杏沉默几秒才咬着牙道:“张星月,你从香港要了我来此,如今又不要我了?”
江南念俯身轻轻逗弄了一下婴儿柔软的小脸蛋,笑言:“小杏子,你已经长大了。你有爱人有了女儿,好好活下去。”
连带着我那份活下去,去见证新时代。
张海杏一怔,将婴儿放至身后的奶妈手中。
她追着江南念亦步亦趋,大声质问:“姐姐,从前哥哥为了张家、为了我、为了族长放弃了你。”
“你把哥哥放逐出你的世界,你送我们去了香江。一别今年,你又放弃了忘了前尘往事的族长。”
“如今,你又不要我了。”
张海杏藏了这么多年在心里的肺腑之言,江南念哪里还听得进去。
她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人可以更改。
被人放弃的滋味是痛苦的,起初是锥心之痛,后来是如鲠在喉。
再后来,江南念已经不怎么想起那个人了。
她的身边一样已经有了别人的存在,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们在放弃遗忘她的同时,她也放弃了过往。
热风扑在脸上,吹得人格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