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望着越来越多牺牲之人的名册,心下悲怆。
“大人,你找我?”张海杏进来相询。
江南念微微点头,强笑道:“将这些牺牲的将士和捐助人士的名单分别登录报纸。”
“是,大人可还有吩咐?”
江南念摇摇头,“你也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
大多数人重土难迁,盼着熬过这个漫长的冬天,能够否极泰来。
看着她蹙着眉抽着烟,还在忙于处理公务。
今日轮到陈皮给她暖被窝,见此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提醒道:“你该休息了。”
这个混小子,如今姐姐也不叫了。
一说他,陈皮就阴着脸振振有词。什么,“刀客喊你娘子,我喊夫人怎么了。”
此时,泡了个舒服热水澡的她被陈皮一把抱进暖和的怀里。
挑着眉不服气道:“我不如师傅有情趣?”
“我是你的谁?”
他像抢食吃的小兽,急躁得想要个靠谱的答案。
江南念冰冷的手推了一把他作乱的手,“可别,这个时候胡闹什么。赶紧睡觉,我困死了。”
原本心里抿醋的陈皮见她眼下的青黑,也是十分心疼。
他按着人亲了好几口,厮磨了半晌才放过她。
“不闹你了,睡觉。”
见她晕晕沉沉,陈皮心里一软,低低叹了口气:“今儿爷先放过你,要是让我知道刀客比我伺候你的机会多一些。我可不依,我不做他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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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东西,木头可没你霸道不听话。”
“哼….我知道我没师傅那般有情趣…”
“小橘子可爱,行了吧。”
被她主动亲了好几口,陈皮才露出一点笑意。
这还差不多,明明他很听话好不好。
陈皮恍惚中觉得,一直折磨着自己的焦躁渐渐平息,总是害怕会被她抛弃的恐惧慢慢消散。
接下来的大雪,对于留守家园的百姓们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如果不是有解九源源不断想尽办法运送过来的各种物资。
也许有更多冻得僵直的尸体横卧于旷野之中,野狗争相分食。
沿途的草根和树皮也会被饿疯了的人们填进肚子,目之所见全都光秃秃的,透着无尽凄凉……
如今,城楼之下在有条不紊的施粥。
战争之下的老百姓,好歹还能存活下去。
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在解九眼中,好像已经用尽一生去等待,那个人还没有回家。
齐恒点燃一盏亲手做好的灯笼,袖着手猫在屋檐下看着飞雪喃喃道:“祖师爷一定要保佑夫人她们平安归家…”
身侧的解九回望一眼身后屋子内奶娘抱着看花的小人叹气:“报纸上牺牲的人越来越多,还是多想点法子给夫人她们送去物资。”
“这天寒地冻的,夫人最怕冷了。也不知她冷不冷…”
说着,吸了一口寒风咳嗽起来。
齐恒听了,忙推着他回自己房间。
他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叨叨,“你这日日操劳,快进去休息。可别没等到夫人回来家,你倒先病倒了。”
“你可是我们的顶梁柱,你倒下了。佛爷和夫人的物资可就没人提供了,这张家的小姐还等你养呢!”
解九听了一笑,“知了,我先去躺会。你记得小太阳的辅食该吃了,还有…”
“行了,你不用担心。我去照看一二,你赶紧休息。”
看着解九饮了药躺下,齐铁嘴点燃了江南念特意配好的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