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的大门被虚掩着。 余晖为银色不锈钢铁门,镀上了层浅浅的黄色。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敲了敲铁门,大声道:“有人么?村长!你在么?” 许久没有回应,我才小心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同我上次来时一样,院子里所有房门都被锁得死死的。 带着凉意的晚风拂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落入我的鼻腔。 我按照水鬼的指示,翻过生锈的铁栅栏,进了一旁的棚屋。 棚屋是我们村房子的标配,一般是用来养猪或者养鸡。 可村长家的棚屋却什么动物都没有养。 约莫三米宽的棚屋里,堆满了木柴干草等杂物。 我径直走到盖了深绿色阵雨布的木柴堆前,小心地将木柴挪到一边。 水泥地面上,一块四四方方的木制盖板出现在我眼前。 木板表面覆上一层黑色包浆,看上去很脏。 我握住锈迹斑斑的黑色把手,用力拉开盖板,盖板下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窖。 瞬间,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腐臭味从地窖口窜出。 我忍不住一阵干呕。 水鬼劝道:“等等吧,死在尸皮鬼手上很痛苦的。” 我看着黑漆漆的地窖,喃喃道:“晚一分钟,我朋友都可能会死。” 芳芳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却胆小得很。 每次听人讲鬼故事,她都会被吓得整晚睡不着觉。 可她为了救我,居然一个人去地仙洞...... 芳芳掏心掏肺对我,我怎么能置她于危险中? 我轻吸一口气,顺着木梯往下爬。 等到了地面,我才发现这个地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 面积几乎和院子一样大...... 四周一片漆黑。 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里,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我打了个冷战,回眸就看到一个铁门隔出来的“监狱”。 芳芳穿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头发凌乱地坐在角落里。 她双手手脚被胶带缠得死死的,嘴巴也被胶带封住了,白色t恤上满是污渍。 见我来了,李芳芳瞪大眼睛,冲我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芳芳!” 我推开铁门,径直走到芳芳身边,用水果刀割开绑住她的胶带。 “怎么样?能动么?” 李芳芳拼命摇头,泣不成声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抬起袖子帮她擦掉眼泪。 “别急,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陈二叔被关在哪里?” 铁门里只关了芳芳一个人,我没有看到陈二叔的踪迹。 虽然陈二叔平时也瞧不起我,可都是一个村的,我不至于因为言语上的侮辱,就对他见死不救。 “吴、陈二叔他、他死了......” “什么?” 李芳芳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不停抖动着。 “我和陈二叔下山的那天上午,走了一半路,忽然起了大雾。” “那雾来得很奇怪,像是忽然出现一样,而且浓得几乎快要看不清路。” “忽然,一个人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李芳芳说着,声音变得越发颤抖起来,她抱着头痛苦地回忆道:“那人高高瘦瘦的,像是没有脖子一样,脑袋垂在肩膀下面。” “那人手臂很长,几乎到他膝盖,他一只手垂着,另一只手伸得笔直,站在马路中间朝我们招手。” “隔着雾,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他的脸很红,红得像是会滴出血来。” “你知道的,我胆子小见不得这种东西,所以我蒙上了眼。” “没过一会儿,我听到陈二叔大叫出声,车子猛然转了方向,我被甩了出去,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