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抱着破旧的木箱,时常回头看一眼身侧的人。 车子行驶在狭窄的山路上,时常有灌木和垂下的树枝轻柔地擦过车窗。 阳光穿过后退的枝条间隙,洒落在清俊的侧颜上,留下一片片斑驳的光斑。 我看着那因呼吸微微起伏的鼻翼,心中无比宁静。 或许人只有在感受到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如今的我只要看到他还在,就觉得很幸运了。 回到海市的时候,天已经黯了下来。 黄景轩有事要回黄家,便带着念姗和景宸一起去了,有柳清欢和黄逐月陪着,顾姨便也没有阻拦。 随意吃了点东西,我回房间洗了个澡,将落地窗关上后,给乔雨薇打通了电话。 “喂,有事么?” 乔雨薇故意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些戒备,像是在提防着什么人。 “明天有空么?我有点事情想要咨询你,你毕竟是陆斐的主治医生。” 话落,乔雨薇的语气放松了不少。 “乔小姐,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这个病例的情况已经非常明确了,没有必要这样缠着我。” 我眯了眯眼,摇晃着手边的气泡酒,淡淡道:“若是我给咨询费呢?你总不会和钱过不去。” 乔雨薇顿了顿,语气变得玩味起来。 “时间地点发给我,我会考虑的,我现在正在和张主任开会,先挂了。” 语罢,乔雨薇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看着浅粉色酒液里翻腾的液体嗤然一笑。 “看来乔雨薇也防着张鹏飞呢。”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随即门被打开,柳墨白穿着浅灰色浴袍走了进来。 他没有戴眼镜,沾了水珠的乌黑碎发遮挡了眉眼间的凌厉,看上去很是柔和。 浴袍只能遮住他小腿的一半,露出一片狰狞的疤痕。 我眉心紧了紧,白爷的药那么厉害,可柳墨白的疤痕却没有消退的迹象。 这应该是他伤得最重的一次。 “怎么了?” 柳墨白见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腿,道:“我身上有东西吗?” 我鼻尖酸酸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就是想刀了乔时秋而已....... 我微微吐出一口气,缓和了情绪后,试探道:“你怎么来了?白爷说了,我们不能同房。” 握着高脚杯的手微微发紧,这种话说出口怪难为情的,可为了我们全家好,我又不得不说。 柳墨白脸色肉眼可见变得尴尬起来。 看着我的眼神也变得异常古怪。 须臾,我被他看得越发不自然后,他才幽幽开口。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般欲求不满?” 不是么? 我扯了扯嘴角,干巴巴道:“我是为了你好。” “呵.....” 男人冷笑一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淡淡道:“箱子呢?” 原来他是来查看面具的! 我干咳一声,压住尴尬的情绪,起身去到衣柜旁边,将那个木箱抬了过来。 原本这个箱子,我是打算等到谦哥从十八处被放出来后,再带去海市办事处的。 既然柳墨白提了,我便先打开来看看。 有他在,总不会出事的。 路上的时候,我已经将这木箱表面的灰尘擦干净了。 破旧的木箱显露出原本的面貌。 原本以为用来装那满是煞气的面具的木箱上面,至少得有高人画出的符咒。 却不料,清理干净后,只看到木箱上用繁体字刻了“仁、义、礼、智、信”五个字。 简单得不像是术士能干出来的事情,倒像是个儒生做的事。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