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瞄准你,你逃不掉的,她抹一下嘴唇,笑得有些恐怖,给你脸了,你要蹬鼻子上脸,那冷哼式的笑容,是征服前的跃跃欲试,抓住你!撕碎你!揉烂你!纸在她手里,变成人高马大的我。
一蓬细竹,几片小花,在墙角,想春意盎然,但这时是夏残秋立,蚯蚓沿着潮湿的砖缝一伸一缩,屈张运动,水流在阴暗里,绿苔绣织,墨斑杂踏,一粒叫不出名字的种子,从缝隙长出柔软的苗,丝状的秧,在小风里摇摆,她想咆哮,更想呐喊,一只草履虫探头探脑从缝里爬出,一圈全是细长的腿,“啊呀呀!--”一声呻唤,飞起一脚,把肉肉的、淡紫色的虫,擦搓在墙上,细长的腿还在挣扎。
“叮铃铃 ……”门铃声急促,毛小岚扭头看那儿,只得怏怏不快走过去,拉开门,一脸冰霜,“哪一个?不怕门铃按坏了?”她看见一个成熟的漂亮的象盛开鲜花的女人,面孔白皙,笑起来迷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腥红的嘴唇,象因过分成熟而炸裂的西瓜,瓤,鲜红的瓤,流着汁液,透着鲜香,仅是炸裂的龟纹,就让人唾沫在喉咙里蠕动,欲望的哈喇子,扯着粘液状的带有弹性的条子,从嘴角溢出来,扯成线,在风里飘,“你是谁?你找谁?”毛小岚被这残酷的美打得落花流水,眉影眼线,口红水粉,撇开这些雕琢的痕迹,她----对面站的她,依然是美人,岁月可以洗去铅华,无法洗去肤肉的芳香,魅力在皮肉间,象水一样往外溢,那张脸是潮湿温润的,她妈的,美女蛇一个,比不了,胜不了,目光冷竣,围着人家转圈圈,那既是欣赏,更多是查漏找缺。可是没有,堪称完美,只一瞬:她妒忌了!你是来羞辱我吗?你咋长得这么完美?让男人想疯狂占有,让女人想要毁灭:有她没我!
“小妹,你这是干什么?”毛不平从外面树荫下,一松一松,又左顾右盼,往这边赶,“你这是干什么?象警察一样,”王红,她是我妹妹,暑假放假在家,上高二,明年高考!”
“嗯,叫王红是吧?皮嫩肉香,你也是县委大院的?”
“我……?”王红低下头,一脸红潮,那是羞愧难当。
“算是吧,我们谈点儿工作,你要出去吗?”毛不平拉着王红就要进来,“你请进!”
“慢着!”她打开她哥的手,“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往家带的,我嫂子知道吗?爸妈晓得吗?”她隐隐感到这个花一样的女人,来路不正,至少和哥关系不一般,“工作可以去办公室谈!”
王红要往外走,大约受到了羞辱。
“你干什么?老师教你待客之道了吗?王红同志,希望你不要介意!请!”
“哥!你不要自毁前程!”
“你说什么呢?我毛不平是谁?钟吾县的年一宽书记的专职司机,并兼任秘书,我代表是党的形象,你想多了,更想歪了,但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说明你阶级觉悟高,但王红同志是个清白的同志,污他人之名,那是极端不道德的,现在不是‘四人帮’横行的时候,现在正在拨乱返正,一切正在往正轨上走,忙吧,王红同志在秘书处工作,我们正在商谈……不跟你说了,这篇稿子明天要上《钟吾报》,懂吗?这关乎到国之兴衰之大事,不要打扰我们,下午一上班,还要向年书记汇报!去吧!”
“哟,你家好漂亮!”女人边倒着退边欣赏。
“一般般啦!请!”
看着他们上楼的背影,闻着女人身上弥漫的香气,毛小岚一掌拍在木门上。
隔三差五,香魂缠腿,李宜忠老往城里跑,和那个聚散两依依的院子里的租客,逐渐熟悉起来,范青萍、李延年是一对露水夫妻,范不是个寡妇,有几分被揉皱的姿色,至于有没有孩子,别人不得而知,她不讲,别人边鼓敲得震天响,她装作不知道,一铣下挖,下面全是砂礓石子,挖出一道道生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