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情归何处(2 / 4)

叫。

“猪崽饿了,我得去喂它们!”姚翠萍把手帕放他手里,要走。

田家兴却抓住她手不放。

“甚意思?天天腻味在一起,还不够?”她只是象征性挣脱一下,“别闹,完事了,就来!”这男人有些粘人,一天多遍,烦都烦死了,“你呀,就是在捞,想把损失的日子捞回来!”右手食指就喜欢地戳在他脑门上,如果发生现在,应当自拍一下,立些存照,作为妥协的幸福,可以夹在岁月书里,更可以用舌头来舔,陈旧的滋味,会伴着眼泪吞下,那是一种可以治愈胃酸新药。

望着姚翠萍抖动的身影,脚下路并不平坦,他的手像要抓住什么,扎煞在空里。

车西洋可以平躺了,不再有任何威胁了,但一幕幕死亡的血腥,会在梦里,如电影,不断回放,很扎心,经常在恶梦中,一身汗被惊醒,吓得他的女人浑身发抖。

“你怎么啦?”

“没啥,就是做了一个梦!”

“梦中很恐怖?”

“有点儿,不要紧!”说得可以轻描淡写,是为了让这个跟定他的女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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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这样说,越不放心,灯影里,她伸出手去拭拭他头,还好,并不发热,车西洋人虽五大三粗,但心很细,生活中从不让她操心,她享了别人不曾躺平的幸福,除了该有的生育,她几乎也就是一日三餐经她手,其他全然不顾,连孩子也放车西洋父母那儿,除了男女激越心灵那点驾轻就熟的事,就是闲得心缝长草,她经常于心不忍要去她家屠宰场观战,男人的确不易,就算是寒冷的冬天,车西洋也会赤裸着上身,与那些畜生相搏,刀法娴熟,技艺精湛,利用自搭的高高木架,再大的牛,他也杀之如兔,通常被屠宰的牛,还在痉挛中,从高处摔在一堆破棉絮上。利用杠杆原理,用滑轮组,很轻松就把放过血的牛,吊在粗壮的横杆上,那高高的架子,看过的人,都说那是牛的华容道:必走,走上去头必被夹,有木梯可上,在上头只一刀,就被放血,摇晃几下,绳索一松,如泥蛋掉下,噗!那摔在软东西上的闷声,就跺入地层。

车西洋技法,是其独创,看过的人,叹为观止,一声“车师傅”,体现同行人的敬重,靠这个,他名声躁响,门图江专门上门,请人拍照研究,多种物理学理合成,连当地物理老师都自叹不如。

车西洋自我摸索,大牲口牛,一般人不敢伺候,西凉那儿专门来人学习过,可只通皮毛,不得技法要领,别人要买,他就孤傲不买,怎么劝,他都一句话,“我忘了我怎么弄了,恐怕拆下来,我来装不上去,那繁复无比的架子,永远留在人们心中,演义成传奇。

后来一根粗木朽了,从中间那里断裂,牛摔下,这一刀没下去,架子塌了,牛象疯了一样横冲直撞,连踩车西洋两脚,还没等他从血泊中爬起来,牛就用尖锐的角,挑破他的肚皮,扯出他的内脏,拧烂,成也架子,死也架子。

这后来距离当时有多远,有人笑笑,伸出食指和大姆指,那叫一虎乍,幽怨的岁月,在虎乍上弹奏,幸福就那么远,不用白驹,何谈过隙,只一比划,人就死惊悚。

她的女人悲伤死过,又被当地医生,掐人中,嘴对嘴呼吸,缓了过来,一声恸哭,惊天地,泣鬼神,幸福就象那根粗木,承载不住岁月沉重,不听咔嚓,就无声而断,断得蹊跷,细析,又在情理之中,日日血水浸泡,不见阳不烘晒,连风也要拐多个弯才能通达,憋和闷,象烟熏染,烂在骨肉上,不在皮毛,皮毛虽好,不堪重负,折断倒塌,时间说话,这就是冥冥中有注定,屈指一算,车西洋这个旁枝斜出的歪才,只比车春旺多活三年,这是他赚得。

享惯福的女人,猛然天塌,她会痛不欲生,贱命半条,嫁不得,活不得,幽怨的日子,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