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在急流中,还是莽夫,汛江滩一役,足以彪炳历史的战迹,只能作为典故存放在历史中,再也没有那种沉着冷静、果敢缜密的生存之计发生,那是足以傲人的一计,靠这个,他带着掠夺式的征服,俘获嵇氏姐妹。并最终继承了父亲李宜忠的体钵和债务,跌跌撞撞走到今天,我们再来看他研究他,你会有惊人的发现:遗传的基因太强大了,父子如出一辙,惊天地,泣鬼神,相同的爱好,共同的不择手段,现在他成了一个瘸腿的人,行走如小鸡啄米,一点头走一步,岁月典当了曾经的雄心壮志,拉侉了个性,婚外情成了浮云,飘在遥远的天际,曾经的悸动,无能为力安抚。
应当说:汛江滩的生活,李红旗收获满满,靠拔掉张大嘴巴子,声名鹊起,这种重名的崛起,奠定了他人生的基础,嵇秀铃是他不悔的选择,风声水起时,嵇氏成上锦上添花,落迫时,嵇氏不离不弃,即使被逼沦落成泥碾作尘时,也没想过,哪怕被迫走上卖的地步,也还是为了家,守住了最后的底线,这是李红旗最后的福分,他们女儿早早出嫁了,还有个普通的儿子,守着这条根,家依然是家。那种蹩脚的温馨还浅浅地维系着,那是心灵安静一域的场所,是心灵蹲守的地方,那还叫家。
或许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嵇秀铃不算第一美人,但能算上勤俭的女人,在岁月之河里,与他沉伏,是他一生之中,遇到的最矜持的女人,却在形势急转直下时,义无反顾下嫁于他,这是他的幸运。
那是一个平常的日子,午后,太阳一天的辉煌,隐没在苍茫里,饭吃过,且大长中午,瞌睡足了,无事可做的他们,心就酥痒酥痒的,这种时候,正是各种欲望潮起的时候,也是人最容易跌破底线的时候,暮色掩映,象涂上了一层保护色,人会变得兴冲冲,轻飘飘,往外跑,成为了一种习惯,欲望象春草一样疯长,又如雨后之春笋,一时间面目全非,听江水呜咽,看江水如同兽脊狂奔,热血会如开水沸腾,李红旗有个128开头的寻呼机,这时候滴滴答答,象爆米花炸裂响起,也是他心缝炸裂时刻,百无聊赖,象触电一样,手在腰间哆嗦,老是抓不住那个东西,他激动了,和他想的一样,是嵇秀梅,这个半老徐娘,已经不安分很久了,他从腰间拔下寻呼机,却因手哆嗦出汗,它象泥鳅一样,窜到地上,“妈妈的,它呼我,你激动个啥?”他拾起寻呼机,扒拉半天,才看清上面有行字,“红旗,我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李红旗激动得双手扎煞,像伸开的葛针树,锋芒与锋芒对刺,无法合拢。
他们的老地方,是汛江滩边的一处隆起的坡地,那里长满了野草,除了草,还有几棵长得并不规整的树,树不高,虬龙挓挲,象伸开的手掌等着接天物,李红旗一次比一次激动,他清楚地知道:这个老女人一次次约他,最终目的意欲何为,可他愣是没有拒绝,他们最终的是鸳鸯露水,在没有更好选择情况下,只能顺水推舟,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他始料不及的,很多时候,他迎合了嵇秀梅狮子一样大开口,并配合她完成了饕餮盛宴的形成,野外的篝火哔叭作响,那野餐特别有风味,很长时间,他们旁若无人肆无忌惮享受着。
破旧脚踏车,李红旗很熟练地穿行在江边,那宣泄的仅仅只是江水吗?那条沿江走出来的小道上,是多少寂寞铺排?瓦砾石子陷进土里,只露出脊来,那硌应人心的形状,没呈现,但可以想象,李红旗先到了,用铁链把破车锁在一棵树上,沿着别人踩出的弯曲之径,很轻松爬上去,双掌因出汗胶粘,他对搓着双手,心却如江面上的垃圾,被汹涌彭拜的江水抱着沉伏,他吹起并不熟练的口哨,走到一棵树下,在那里陀螺一样转上几圈,向下张望一下,顿感不妥,索性往里走。
站下也就十多分钟,打扮得无比妖艳的嵇氏,就象只花蝴蝶,从人力车上下来,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