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无理取闹,他笑笑了之,人家威胁要在医院住个三五年,李红旗笑出声,摇摇头而去,双方牵扯三个家庭,在灾难面前,李红旗的确充当的是智多星,该出的咬牙出,不该出的据理力争,张弛有度,看到对过如此是个法盲,他笑了,第一次双方接触,负责划定,对方拍桌子砸板凳,多次被制止,对方负责56%;李宜忠责任34%,这样的判决,对方很难接受,经过多轮倒马车轮站,最终经过较量对方是52%;李宜忠一方为42%,各种费用加在一起,也是一笔不少的钱,李宜忠这一方高达27万元,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20天后,船驶出了苏州港,银行里多了一笔贷款,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自此李宜忠颓废了,意气风发的劲没了,经常是魂不守舍,夜梦连连,虚汗直淌,男女之间他曾经足以傲人的事,不行了,很多时候,意念散乱,十八万银行贷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加之生意一度萧条,他蒙生了卖大船还帐,这是杯水车薪,实在是得不偿失,自己手里钱没了,他再也躁动不起来了,一度陷入迷茫,人是精神的产物,如果精神垮了,人也就废了,他再也没有那种意气风发、横冲直撞的劲了,疲疲塌塌,像装了半袋子水的皮囊,虽生犹死,李宏图一直纠结在自己错误里,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可以在复杂环境下能纵横捭阖的人,尚若他是,就可以独挡一面接过父亲的烂摊子,实现家族的中兴,未来也不至于陷入烂泥潭中。 好在还有李红旗,他焦渴得像行走在沙漠里,折腾的心,稍稍放松些,他不再想女人,想着嵇秀铃之外的桃花水,更多是想钱,那个坑洞实在有些太大,要想完全填补上,需要数年,李宏图是有责任,但他是个听吆喝的主,如果李宜忠不急着回钟吾县找王红,听李宏图意见,能在嘉兴小驻,天亮再走,或许一切可以避免,但李宏图的建议不起任何作用,如果换作李红旗,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手里和家里的钱全搭上,只是抵消一部分债务,小老鼠拉木锨,大头还在后头,人不能只是焦虑,只能踏实地干,速度在时间里,就是和出的稀饭面,打得只能浑水,除过一步步努力,就别无他图,这要猴年马月才能变成咸鱼?日子像丢进水里,不安摇晃起来,纸里终于还是包不住火,事情处理完了,牛芳芳才知道:她家的天缺了一角,她泪流满面,痛苦流涕,很快李红霞、李红云、李红军全知道了,情绪有时宣泄家丑,虽有古训:家丑不可外扬,但人就是人,有时情绪化控制着他,他不吐不快,不吐难畅,很快贾家沟人、吴洼子人,全知道了,说风凉话的人大有人在,且不止一个两个。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狗日的,该!我叫你能不够!”说这句话,还要跺上一脚的这个人,你知道是谁吗?估计猜不出来,那就是我可爱的父亲,伟大的李建木同志,他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态,我没有研究过。 他正在田地里锄草,这是他一辈子乐此不疲的伟大工作之一,孜孜不倦,精神虽可嘉,但做法不足取,那些年,我疏于田间管理,一个劲儿做着当作家的美梦,为极少一部分人推崇备至,正是他们文过其实的言论,让我很自然跌入误区,以至于年过半辈,不能自拔,别人一小瓶药水能管上几个月,我父亲却要不停辗转地里,日日不休,那份执着,让我叹为观止。 他跺的那一天,恰是李建玉归西的那一天,那是黄昏之后,倍受家庭和病魔折磨的李建玉,以其伟大的行动能力,让世人震撼,他死了,死得特别血腥,当时我正在堂屋书桌前写东西,柳淑琴那个曾经骄横跋扈的人,就像个疯子,跑到我家,甚至不计较和我母亲年轻时,有过的尴尬,急急到我家屋里,对我说,“李子北,快,你三爷死啦!”说完,就嚎啕大哭,“我的天爷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呀?”她如演戏一样跑了。 我丢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