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谁劝说,他也铁了心要将李嬅带走。
已无法不离开清宁长公主府,李嬅回身寻找急如风火的甘棠与浅黛,她不必开口说话,甘棠与浅黛已领会她的意思。
……
于沈红渠而言,从未有任何一个除夕,像今年的除夕一般让她反感。
往年除夕,总有爹娘陪在她身边,一家三口围桌把酒,一起守岁,其乐融融。
可今年,她与爹娘分隔两地,她在晟京,爹娘又在哪儿呢。
天上的月亮,还是那亘古不变的唯一的一轮月亮,除夕,也还是自古就有的每年都要过的那个除夕,当初还能在一处的人,却不在一处了。
没有父母陪伴,本就令她伤心,偏生夫君今日一早就对她说要奉旨把李嬅接回来。
李嬅都已经住在清宁长公主府了,还回来做什么!
陛下为什么下旨让李嬅回来,除夕之夜,就不能让她与夫君安安静静度过吗?
更可恶的是,夫君前往清宁长公主府前,居然让她安分,让她对李嬅放尊重些,不准刺激李嬅。
凭什么!
受不得刺激的难道不是她这个本应该做母亲,却失去孩子的可怜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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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姑爷回来了。”
沈红渠正坐在床边抱着绣花枕头置气,说第二句话时,小怜轻声轻气,就怕小姐将气撒在她头上,“那疯子也回来了。”
江振出门前说要沈红渠今晚拜会主母,沈红蕖放开枕头,抬手摸摸自己的发型是否凌乱,“她一个疯子,怎么肯乖乖回来,拿绳子绑回来的?”
沈红渠问完话,半晌没等来小怜的回话,沈红渠又问小怜:“哑巴了?”
小怜站在门口,双手紧张交握,额角冒出冷汗,“是驸马抱回来的,听小厮说,驸马亲自抱着她下马车,又亲自抱着她回到芳芷阁。”
“什么!”
“她疯了,连路也不会走?。”
沈红渠拔下一根发簪,发簪在绣花枕头上划开一个豁口。
那疯子的面子可真大,公主果然就是公主呀。
他认识江振这么久,无论多么浓情蜜意,江振可从未这样抱过她。
“小姐,姑爷说了,稍后在饭厅一起吃年夜饭。”
小怜战战兢兢开口,玉簪飞向一旁的妆台,一分为二,“吃就吃!”
……
芳芷阁还是原先的模样,离开时是如何布置,回来后还是如何布置,唯的不同,不过是花台与房顶落了些积雪。
下马车后,李嬅稍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挣扎,任由江振抱着她往前走,直到回到芳芷阁的卧房,江振才平稳地将她放在床上。
江振坐在桌旁的圆凳上喘着气笑问:“夫人,你看,这里还是你熟悉的模样,可还喜欢?”
喜欢?
窗明几净,桌椅整洁如新,被褥与原先颜色一致,却是新换的加厚棉被,房间提前暖过,并没有久无人居之地该有的清冷,决不能说没有用心。
只不过,这里是芳芷阁。
芳芷阁几乎等于囚禁她李嬅的牢笼,重回牢笼,有什么好喜欢的。
“不喜欢,嬅儿要姑姑。”李嬅没给江振半个笑脸,鼓着眼睛看江振。
“为夫知道夫人喜欢,为夫还给夫人准备了新裙子,稍后让她们给夫人换上。”
马翠翠行个礼,端着李嬅的新衣裳走近几步,江振面带笑意,随意抚抚衣裳的面料,“手感很好,是好料子。”
“嬅儿不穿,嬅儿喜欢姑姑送的衣裳。”李嬅摆弄自己的裙摆,一个劲摇头。
“不穿可不好,稍后,有人还要给夫人奉茶呢。”
江振起身,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