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再也不会回积艳山了,就此把南剑之盟托付给我,要他辅佐我做一代女帝!”
我暗暗皱眉,不知吴悝为何不顾我的嘱托,要把手诏给疏离看。如今该如何收场?
疏离见我不言,猛然将手中装金弦弓的木匣抛掷于地道:“你的金弦弓,你的积艳山,休想强加于我。从今日起,我与积艳山、与南剑之盟再无瓜葛!”
她转身拂袖便走,我欲追上前去时,她转身惨然笑道:“林盟主,你是要我再剖一次心么?”那日剖心明志的惨烈历历在目,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背影远去。
一连几日,我盼着她因放不下南剑之盟而终于折返,她却始终不返。
罢了,她性格极刚烈,便如那把青铜剑一般,我又不是不知。如今再去责问吴悝也于事无补。
我不找吴悝,吴悝却来紧急求见我,道:“逢州紧急军报!有一支三十万人的大军仿佛自东海登陆而来,已强攻逢州城数日,眼看逢州即将不保。请主公示下,该如何应对?”
我讶异道:“自东海而来?那会是谁人兵马?”吴悝摇头道:“其全军衣赭,却不打旗号,也不知带兵主将是何人,甚是奇怪。”
我道:“吴将军自行调兵应对便是。”
吴悝道:“看敌军声势不弱,我军还是小心应对为好。我欲令陈奉谨与熊煌各领一支军,兵分两路迎敌,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我点头道:“如此安排甚好。”
才过三日,吴悝神情惶急,又来见我道:“急报!敌军已攻破了逢州与迎州,向紫州而来!”
我万料不到敌军来得如此之快,半晌才道:“陈将军与熊将军已到了何处?”
吴悝道:“两人还未到凤皇关。”
我沉吟到:“凤皇关有亚父所创的造化极演阵守着,不会有失。我意,两位将军还是出凤皇关迎敌,力保运州和紫州,不知吴将军意下如何?”
吴悝忙道:“末将也是此意。”
我想了一想,道:“召李十七秘密来见我。”
过了一日,吴悝又来求见。
我见吴悝带来一起见我的竟还有斥候营校尉宋承宗,不由略感惊讶。
吴悝垂首站着,面色凝重又不安,是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色,我心里不禁一沉,心知事态之劣恐怕远超我预期。他并不开口,只向身旁的宋承宗微一示意。
宋承宗向前一步,我这才看到他身上背了一个包袱。
他将包袱放在地上,慢慢解开,只见里面是一具铁甲,式样甚是奇特,似非中原产物。宋承宗向我道:“请主公以佩剑刺甲。”
我的佩剑是宝剑,削铁如泥,我只怕此甲有来历,不敢将其刺坏,只手腕轻轻运力,一剑刺下。只听“叮”地一声微响◇剑竟刺不下去,剑尖所及之处,只留下一个极小的白点,我一惊,手臂发力又刺下第二剑,甲片这才“刺啦”一声,终被刺饼。
我中原境内,哪有如此厉害的甲胄?我一时不敢相信,只怔怔看着昊悝。
吴悝苦笑道:“那无名军中,从小卒到将领,人人穿着此甲,寻常刀剑根本伤不得半分。”
难怪我军伤亡如此之大!对手穿着如此刀枪不入的铁甲◇我军岂不是任其宰割?
宋承宗垂丧道:“不仅如此。”他走到吴悝身后,替吴悝卸甲,即将吴悝所穿的铁甲铺于地上。
吴悝从腰间解下一柄直背短刀,走到铁甲前,用力一刀斩下。“当”地一声,这具千里挑一、精炼的铁甲竟应声而裂。吴悝道:“无名军中,人人佩有此刀。”
我倒吸一口冷气。
一时间三人都说不出话来,三人都默默无语看着地上的铁甲与短刀。
片刻,吴悝道:“如今,唯有战车或长矛骑兵可与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