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早入门的就是师兄,晚入门的便是师弟……浮云子师兄入门早于贫道,自然该喊师兄。”
香火道人一直将人送到了山门外。
山道上,徐婆子越走越慢。
方才那年轻道士,越想越眼熟。
特别是一笑,左边脸颊上还出现一个酒窝。
她哎呀一声,拍拍徐货郎,“当家的,我想起方才那年轻道士是谁了。”
“是谁?”徐货郎问。
“当年,当年咱们头一回来观外摆摊,有个小道士,”徐婆子连说带比划,“也就五六岁模样,站在咱们摊子前,眼巴巴地盯着糖瓜子看,还记得不?”
这一说,徐货郎也依稀有点印象。
“后来,我就抓了一把糖瓜子塞给了他,他还朝我咧嘴一笑,脸上也有个酒窝,也是只有一边……忘了?”
徐货郎彻底想起来了。
“对对对,有这回事。后来你眼巴巴地等着那小道士来,却再也没见过。”
没等来那个小道士,却等来了其他小道士。
来个小道士,就抓一把糖瓜子。
他们摊子上的糖瓜子,一小半是拿来卖的,一大半是给观里的小道童准备的。
徐货郎也回头看。
“哎,当年的小道士,如今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都长这么大了。
徐婆子心里感慨。
“当年一把糖瓜子,换今天的一张平安符,这买卖不亏。”
徐货郎还没回过神,“怎么是一把?送咱们符的时候,明明说的是这么多年,观中的小道士吃了不少不要钱的糖瓜子……”
徐婆子扯着他,继续往山下走。
“你呀,什么都不灵醒,以后家里的事,你只管听我的就行。”
“听你的,听你的,”徐货郎好脾气,“现在家里的事,不就是你做主?”
“我做主做错了?”徐婆子的声音,“没我拿主意,咱们现在能攒够回乡的银钱?”
“是是是,”徐货郎,“媳妇说得是。”
徐婆子白他一眼,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山上。
正阳观的山门还清晰可见,灰瓦红墙的正阳观却掩映在重重绿树之后。
……
屋子里,徐婆子的回忆暂告一段落。
“送平安符的那位年轻道长,长什么样倒是能讲讲,至于这符是不是他画的……”她摇摇头,“那可说不好。”
她没亲眼见着那年轻道士画符,虽说平安符是从他身上掏出来的,但她真说不好,这符是不是他画的。
至于道号——
“那香火道人倒是提过一嘴,年轻道人道号浮云子……”
细雨早就听得呆住了。
“徐阿婆,”她难得有点结巴,“你,你方才说……那,那个年轻道士……他,他脸上有……有酒窝?”
“只有左边有吗?右边呢,右边有没有?”
徐婆子想了想,摆摆手,“右边没有,只有左边有。”
单边酒窝,还挺深,她不会记错。
见细雨神色有异,苗妩关切地看了过来,“怎么了,酒窝有什么不对?”
“苗姐姐,我师父……”
细雨正要说,院外突然传来动静。
细雨骑驴入玄门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