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苏藏在衣袖下的手指,都忍不住轻颤。赵琚当真是巴不得,皇子都和他一个模样。 果然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霍霍起来就一点儿都不心疼。尤其是这狗男人才三十多岁,正值盛年。 真让他这样搞下去,大皇子的今天,就是她儿子的明天。 “景珩虽然年长,但到底也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年轻人嘛,正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您指望他这个年纪,就有您现在的本事,这期望也太高了点儿。” “揠苗助长,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们两个这会儿,刚才已经让我哄回去了。” “哄回去的?” 赵琚似笑非笑,“不是让人给绑回去的吗?” 季寒苏委屈道,“谁看见了!我过来的时候,可没让人拿绳子。” 自己不想出面,就让她来当这个恶人。现在恶人当完了,又反过来调侃她。 “算了,这些都是小事。朕想着等皇后的孝期过了,朕就与大臣商量,立你为皇后。满意了吗,皇后娘娘?” 季寒苏绽开一个笑脸,仿若三春桃李,天上雪莲。一口亲在赵琚脸上,在他面颊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唇印。 “皇上不愧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那些大臣都是上体君心之辈,该知道怎么才能让皇上满意。” 如果不识时务,那就更好了。借着这个理由,又能换一批新人上去。 ................ 承恩公府 马氏哭得眼泪都干了,病歪歪的倒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床幔。 右手无力的搭在床沿,让太医诊脉。 孟家的几个主子,都一脸担忧的守在旁边,等着太医诊断后的结果。 没过一会儿,李太医将手抬起,转身走到屏风后面。孟叔正与孟旭父子,亦紧随其后,唯有世子夫人守在马氏身边,殷勤侍奉。 孟叔正道,“拙荆情况如何,还请李太医直言。” 李太医一脸凝重,神色看着就不太寻常,听到孟叔正这话,也没有立刻开口,显然是觉得马氏的病十分棘手。 孟叔正和孟旭父子见此,更是担心不已。 皇后已经没了,马氏眼前看着,又是这副朝不保夕的模样。要是真出了事,孟家兄弟便要守孝三年。 如今孟家正是危险的时候,只孟叔正一个人顶着,难免会应付不过来。 他们家的根基,到底还是有些浅了。若是换成于家,又何必担心这些。 孟叔正诚恳道,“李太医放心,老夫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无论结果如何,断然不会迁怒旁人。” 李太医捋了捋胡须,他当太医是家学渊源,怎么应付这些权贵,早就烂熟于心。 就算孟家真想要迁怒,也就是麻烦些罢了,还吓不到他。 不过医闹嘛,能没有还是没有的好。毕竟每天除了给嫔妃权贵看病,考核地方医政,家里几位夫人,也是要花时间的。 某种程度上,他也是日理万机...... 李太医道,“既然如此,下官便直说了。” 孟叔正心都提了起来,但还是一脸镇定的道,“还请李太医明言。” 李太医道,“人年纪大了之后,五脏六腑也会逐渐退化,身体本就比不得从前。承恩公夫人除了患有消渴症之外,心肺也有衰竭之象。” “这本是人年老之后的常见病症,只要好好养着,虽然不能断根,但也不影响寿数。” “但皇后娘娘新丧,承恩公夫人悲伤过度,心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此乃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下官开的药方,只能起到一个缓解的作用,夫人若想平安,还请承恩公与世子,好生宽慰才是。” 孟叔正叹了口气,伤心道,“老夫与拙荆养了几个孩子,最心疼的便是皇后娘娘。” “没成想上天不佑,竟让我们夫妻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