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他的脸,温声哄道:“乖,先起来,不然我写东西不方便。” 侯涅生乖乖起来,站在明渊旁边安静看着,见对方将毛笔悬在一个异能上方迟迟不知道如何落笔,道:“主人,画叉。” 画叉意味着是被当年的龙诀魂飞魄散,明渊愣了下,在上面划了个叉,尽可能平静地问:“侯涅生,你看得懂我在写什么?” 侯涅生点点头,“画叉的是已经消失的,画圈的则是正在消失,不过主人你标错好多,漏掉的也不少。” 他伸手指着一个画圈的异能,“这个错了,应该画叉,已经消失了。” “还有这两个。”他又指了两个什么都没标记的,“画圈,正在消失。” 明渊勉强松了口气,庆幸侯涅生不是想起什么,只是纯粹在用新祂的感知分辨。 他把侯涅生说的三个地方改完,又问:“其它的呢,还有哪些有问题。” 到底是现任的新祂,侯涅生的分辨速度比明渊快了不止一两倍,莫约半个时辰便全部标记完。 明渊将初步弄完的纸张堆放到一起,正想把这三年记下的资料拿出来整理,侯涅生握住他的手腕,提醒道:“主人,该休息了,我们明日还要吏部大牢。” 明渊在兴头上全然忘了这事,他将资料放到旁边,轻拍一下侯涅生的手:“好,我知道了,现在就去休息。” 或许是见了些许同往昔有关联的东西,侯涅生这夜睡得不算安稳,总是断断续续梦到一些恐怖的画面。 堆积如山的尸体,满是饿殍的大地,暴怒杀人的君王,贪婪丑恶的臣子......甚至还有些仆人装扮的人对他拳打脚踢,他忍不住蹙眉,想把那些血型灰暗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挤出去。 这时,他感觉有人在伸手抚平自己的眉头,“放轻松,不要试图看清那些东西,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么,往前走,不要回头。” 诡谲荒诞的画面逐渐消失,他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下意识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一点。 翌日一早,明渊醒来给侯涅生喂了颗糖,摸着他的下巴温声问道:“感觉还好么?” 侯涅生将下巴完全抵在明渊的手上,似是睡眼惺忪地呢喃道:“不够,还要。” “嗯。”明渊用另一只手轻抚侯涅生的脑袋,“正好去完大牢再带你买点。” 两人早早去了吏部,负责审讯须冉的司寇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早,他站在大牢入口,硬着头皮解释道:“国师,大牢里面血腥污秽,二位大人可否稍等片刻,让我们先将牢内清扫一番。” “无碍,你们清扫便可。”明渊回道,“我和神使也还未吃饭,正好先去街坊逛逛。” “多谢大人谅解。”司寇感激涕零地朝两人鞠躬,“多谢两人大人见谅。” 两人去街坊吃了碗馄饨,顺便听了些说书人讲八卦,逛了快一个半时辰才回到吏部大牢。 这次,司寇没再阻拦,恭敬地将两人领进大牢。 明渊闻不到血腥味等异味,地上也看不到明显的血渍和污秽之物,看得出来是被好好清理过。 他道:“倒是辛苦各位大人费力打扰了。” “不辛苦,不辛苦的。”司寇回道,“让大人来这等肮脏之地反是我们的失职才对。” 明渊见过的血腥场面数不胜数,自然不会被区区地牢给吓住。 他自己是无所谓,可经过昨夜的事,侯涅生要少见点,省得夜里又做关于过往的噩梦。 须冉是明渊亲自带来的囚犯,吏部将她单独关在大牢最深处,为了问话方便,周边的囚犯也被先移到其他牢房。 司寇将两人领到牢房门口,朝里喊了句“国师来了”便识趣地先行离开。 明渊往里看去,只见须冉无力地靠在墙边,四肢扭曲着软塌塌垂下,眼眸里透着麻木与死寂,直至与他的目光交接才燃起些许生机,不过却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