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听齐志强这样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他看看屋子里的人没有出来的意思,然后放低声音说道:“志强,第一个事就是咱们肥皂厂自从开业以来,这几个月 生意特别好,肥皂生产出多少就能卖出多少,现在大队会计那里已经有好几万块钱了。”
齐志强没想到肥皂厂这么挣钱,但他还是笑着说道:“张叔,这挣钱还不好吗?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张建国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钱是好东西,可这钱太多也成了麻烦,这段时间公社里的干部时不时的就来一趟大队,拐弯抹角问我肥皂厂能挣多少钱?我听他们那意思是想让把肥皂厂上交,当然钱也得上交。”
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方县长马上就要走了,会来新的县长,所以这些人才有这么大胆子和咱们讨要肥皂厂。”
齐志强听完张建国的话,心里也是特别的不平静,张建国说的每一件事都非常的劲爆。
而且每一件事都和他息息相关,首先肥皂厂他早就知道,一旦肥皂厂挣的钱多了肯定有人眼红,就有人来摘桃子。
按他的计划,肥皂厂最少也能在东八里村开了一年,挣到一定的钱然后他再交出去。
他万万没想到这也就刚刚半年,那些人就忍不住要下手了。
但他对这个完全没有办法,时代造就了这一切,小胳膊永远扭不过大腿,如果主动上交还能落个好名声,如果被动的被人家通知,最后真的没准会来个人财两空。
想了想,他决定趁这个机会就把肥皂厂上交出去,最起码还能趁机要到一定的条件。
另一个大队的几万块钱,他也想好了怎么安排。
最后是方婷他爸要离开冰河县,这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形势越来越严峻,方家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至于对他自己有没有影响,齐志强考量再三觉得影响不大,毕竟自己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上层的那些博弈他也参加不上,也不会参加。
就算有影响他也不怕,最多就是丢了轧钢厂的工作,那他就回来老老实实的种地熬过这几年,一切都会变好的。
想通了这一切,齐志强对大队长张建国说道:“张叔,我是这样想的,你听听可不可行?”
张建国今天上门就是为了讨一个主意,现在齐志强愿意说,他哪能不答应,于是他赶紧说道:“志强,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这几天我连觉都睡不好,每天都在想这些事情。”
齐志强也有些可怜张建国,当这个大队干部真是操碎了心。
于是齐志强也就直截了当的和张建国说道:“张叔我是这样想的,肥皂厂既然公社想要,咱们就主动上交吧。”
他的话刚说完,张建国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志强,你是不是在说胡话?肥皂厂多挣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说出上交的话,我不同意,村子里好不容易因为有了肥皂厂才变得好了起来,一旦交上去咱们村子里还有什么?又要过那种缺衣少食的日子了。”
齐志强看着激动的张建国,还有他所说的话,一时也有些不忍,是啊,人都有感情,肥皂厂是全村人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大家还在肥皂厂入了股,都等着年底分红呢,现在让交出去肯定谁也不乐意。
可事情不是这么算的,如果那些人硬来,别说是张建国就是县长也阻拦不了, 总不能不顾家人和他们鱼死网破吧。
齐志强让张建国先坐下,递给他一根烟并给他点着。
然后心平气和的和他说道:“张叔,你别激动,听我慢慢和你说,别说你不想上交,我也非常不想上交,毕竟我投了那么多钱,分红也是我最多,可不上交,咱们能扛得住吗?你也经常去公社县里开会,现在是什么形式你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