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抬眼直视孙叔疑惑的眼睛,目光坦荡。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孙叔盯着他,眼神探究。
好半晌才咂咂嘴,开门见山。
“少爷,您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之前给我吃的那小药丸,效果颇佳,不像凡物。”
他摸摸脸上用两根绳子绑着的细软布料,虽然看起来是面罩,可戴上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此物不凡。
“还有这小东西……都是我闻所未闻的事物,您……”
谢无伤在门口的木桩子上坐得端正,冲他歪头一笑。
“想知道?”
“嗯……”
嗯?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对劲?
孙叔对谢无伤这个歪头的动作感到诧异,他正试图理解这么做的原因。
谢无伤轻哼一声,低头看书。
“想知道也不告诉你。”
孙叔瞪眼,怎么老孩子突然变年轻了?
变调皮了呢?
【宿主,你吓着孙叔他老人家了。】
林小暖对于他突然幼稚的行为接受良好,她见过谢小白,见过最天真美好的他。
但孙叔不是,孙叔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17岁了。
经历过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黑、白、灰、蓝四个人格均已出现。
17岁,正是谢无伤最冷酷无情没人性的时候。
谢无伤不管孙叔的惊讶,快中午的时候,他探身看一眼院子里的情况。
排队看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他便起身拍拍屁股,安慰孙叔。
“好用就行了,我不会害你,里面进行的差不多了,我们进去。”
老先生正在核对每个人的症状和对应的药方。
见有人过来,抬眼看着他们二人,习惯性发问。
“哪位不舒服?”
谢无伤表现得很有礼貌。
“老先生,我来调查村民最近的就医情况。”
老大夫很谨慎。
作为大夫,他有责任保护患者的隐私。
听谢无伤这么一说,他的声音都变得冷漠。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调查这件事?”
谢无伤并不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串反问。
“老先生最近,是否发现村中发热的人数,比以前多了许多?”
“是否发现之前的药方已经不管用?”
“是否发现有些人发病很快,没有几天便意识模糊?”
“是否发现患病的都是成家成户的,基本上一人患病,全家感染?”
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听到他说“全家感染”的时候,心中更是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站起身,拿上病例记录本,带着他们到里间。
“这位小友,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谢无伤说的这几点,全部符合村中半个月以来的情况。
所以当他说这也许是一种瘟疫的时候,老大夫心中有种恍然如此的感觉。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村中做了几十年大夫,第一次碰到书中所记载的疫病。
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村中只有他这么一个赤脚医生。
假如他因为害怕,离开了这里。
那么这里的人便是求天无应,告地无门。
他的儿、女、孙、媳都在这里。
当一个人停留在一处几十年,他便早已在此扎了根。
当谢无伤说他略懂医术,愿意在此共同抵抗疫病的时候,老大夫心中既感动又感慨。
他扭头看看大堂中抓药的学徒和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