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这话一说出口,不仅张小辫愣住了,就连肉联厂的同志,也都被吴梅给逗笑了。
“同志,外面三块二的猪肉价格,是经过我们肉联厂的处理分割后,到老百姓手里的最终价格,这价格上面加的还有我们肉联厂的工人工资呢!我们现在收的生猪价格,也就一块八。”
不是他们中间赚得多,生猪拉回肉联厂之后,还得经过宰割,放血,排酸等各个工序。
一百斤的生猪宰杀后,每个部位的价格都不同。
大棒骨的价格,总不能和五花肉的价格一样吧!
可吴梅就跟听不懂似的,但她是村里喂猪的老手,怎么可能会不懂这个道理。
她就是明打明的耍无赖。
反正猪在她哥家的猪圈里,她哥还没有被放回来,她就得替他哥把这个院子给守好了。
“我不管,你们不给钱,猪,你们一头都别想带走!”
她往猪圈门口一站,叉着腰,拿出了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张小辫儿和肉联厂的同志犯了难,面面相觑。
吴梅挡着路,他们总不能硬抢,肉联厂的同志好说,大不了先不赚这一份钱了,可张小辫儿心里窝着火,这村里的人也太恶心了,耍流氓的耍流氓,耍无赖的耍无赖。
“行,行!”
他手指点着吴梅,转头跟肉联厂的同志说了几句话,肉联厂的同志看看吴梅,先是摇头摆手,一脸怕被惹上麻烦的样子。
但是在张小辫儿跟他们比画了三根手指之后,肉联厂的同志就犹豫了一下,点头。
吴梅看几个人的奇怪举动,脸上满是警惕,总觉得他们不怀好心。
“你们干什么?告诉你们,你们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张小辫儿和肉联厂的同志都一步步朝吴梅靠近,张小辫儿模样笑呵呵地,“我们动你干什么?我们就是要把猪收走,吴梅,你想想,你哥犯的可是流氓罪,肯定是要被判刑的,你要是在再犯个诈骗罪,你们兄妹俩可就只能在监狱里见面了!”
吴梅心虚了一秒,没有说话。
可紧接着肉联厂的人就已经从她身边冲过去,开始把猪往猪圈外面驱赶,一直到货车上。
“强盗!你们都是强盗!来人啊,有人来村里欺负人啦!”
“我家的猪啊,本来能卖三块二的,现在一块八就想把猪收走,太不讲道理了!”
吴梅高喊起来。
眼前扎小辫儿的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就是故意拖着她,吓唬她,这才让人把她的猪给抢走了!
张小辫儿不管吴梅怎么喊,他都手背在身后,不碰她一根指头,也不拉她,就是拦住她,不让她靠近门口,影响到肉联厂的同志们干活。
男女有别,又是光天化日的,张小辫儿就拿捏着这个分寸,能把事儿办成的同时,还不让人说闲话。
村里是没人说闲话,可有人看笑话。
吴梅气得不行,用头用力撞在张小辫儿肚子上,像一头母牛,巨大的冲击力,把张小辫儿那么高个子的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
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得移位了,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等他抬头,想要对忽然动手撞人的吴梅发脾气的时候,却看到吴梅竟然人晕倒在了地上……
……
姜穗是装病的,可吴梅确实生病了。
张小辫儿和村民们一起把她送到医院,经过医生一系列检查,得出结论,是得了血吸虫病。
这个病发作起来很厉害,又有传染性,当姜穗听说吴梅得的是这种病之后,但是感觉身体一阵恶寒,吓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在吴梅家里吃过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