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腕往回一按，笑了一笑，柔声道：“还喜欢哪一把？我可以送给你。”

“你的手腕……好了？”贪狼道，“你自己把骨头接上了？真是好毅力，普通人一定是会痛得半死不活的。”

“会很痛吗？”斜也笑得有些恶意了，“实在抱歉，你说的这种感觉，我早已经习惯了，我很享受。”

他的眼睛幽幽地闪光，是黑夜之中撕扯猎物的狼，是戈壁荒原之中最凶狠的，攻击猎物的时候浑然不自知的忘情搏命的兽，金色眼睛的白狼。他在给自己接骨完毕以后，从左右衣襟处各自取出两把骨镖来持握于手中，手指轻翻，骨镖旋转起来，四把骨镖在他手中旋出银色花朵，伴随着清朗回音，斜也开始走动，他笑眯眯地盯着贪狼，但是眼中的笑意却甚是浅薄，他的声音没有攻击性，是开玩笑似的一种试探一般：“要不，你带我去见完颜晟吧？”

“啊……没想到我还真的给自己揽了个大麻烦，居然碰上了个脑子聪明的武器收藏家。这是从收集人骨头演变过来的吗，女真人？”贪狼似乎是苦恼地敲了敲脑袋，道，“你这么坚决，那不如我真的带你去见他好了，他的心已经死了，大概率救不回来，要把你变得和他一样，好像也并不难……”

一把刀闪电般朝他刺过来。贪狼冷着脸，也不躲，刀尖从他的衣袖处穿过去，蓦地当啷作响。

斜也有些惊讶，道：“你把盔甲穿在衣服里面？啊，不对。你出来吃饭还随身穿着盔甲？”

“我——也习惯了。我睡觉都穿着盔甲。我随时随地都需要防备可能到来的攻击，比如现在。”贪狼冷笑道，“毕竟我是华阳教的贪狼，是为战斗而生的，永远不可懈怠。像你这样以为靠着出其不意的偷袭就能够打败我的，实在是，弱小又天真。”

“是吗？”斜也再一次笑起来，道，“既然你这么说了，不如就让我试一试好了。端王有事走了，但你大概还剩了许多时间吧？”

“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我劝你不要试图拖延，包括和我打架。”贪狼轻举金刀，当啷一下格挡住斜也砍过来的连续两刀，道，“拖得越久，对你就越是不利。”

斜也双手快如疾风，迅速变幻着刀势，往贪狼的浑身各处大穴处劈砍过去，一边道：“对我？你就那么确定吗，中原人？”

“当然。”贪狼道，“你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取胜吗？力量和冷静，别的都无所谓。——”他随手抓起桌子椅子挡在身前，它们很快被劈得粉身碎骨，然后刀又透进来，劈向贪狼胸腔正中处，叮当一声火光炸裂，贪狼一怔，眉头微皱，正思忖着是怎么一回事，斜也嘶地一声急攻过来，双手交叉着，手上刀光频现，比之前的更明亮也更叫人心惊胆寒。又仔细一看，他展眉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时候已经增加到了六把，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每一刀之中的间隙愈来愈小，快到人类难以独立劈出的地步，然而斜也的刀锋翻卷着，竟是做到了这一点。斜也的刀法可真真是诡谲无比，变幻莫测，刀迅速旋转时候，光是这频现的风，就已经让贪狼感觉到暴露于空气中的皮肤的微烫。这微烫的痛感让斜也更兴奋，攻势也更凌厉，若非贪狼随身穿着铁甲作为半天然的屏障，也一定已经被划破胸膛，虽不至于被斜也杀死的那些人落得同样下场，但若是盔甲被破，好像也是挺丢人的一件事。

“完颜晟总因为我的理念与他完全不同，而要来和我争辩，我也随他怎么说。如果他有我这样的脑子，一定是会认同我的想法的，他永远不知道‘繁复’的好处。他讨厌花里胡哨的东西，崇尚自身内力的修炼和镇压一切的强度，可我偏偏就爱绚烂无比，喜欢难以捉摸的感觉，因为我喜欢看一个人走投无路时候绝望的表情。”斜也嘻笑道，“我能看到你这样的表情吗，贪狼？”

贪狼冷笑一声，忽然之间大喝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