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了空子,恰巧时逢公主大病……”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嗯。”太后缓缓道,“孟皇后所生的公主生病后,孟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涉及到符水、道法等禁法,正是将废后的理由送到了宋哲宗的手上。再加上刘婕妤在一旁添油加醋,废后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孟皇后爱女心切,更何况……”童贯顿了一顿,道,“那是皇上最后的一个孩子了。”
雪蚕听见太后叹了口气,于是道:“太后节哀。等皇上醒了,我们让他多多宠幸别的娘娘,让他雨露均沾,生他十个八个皇子。反正现在,刘……刘氏已经被软禁了,要再复位,也是难的吧?”
太后嗤地笑了一声,笑得雪蚕心惊肉跳。
“你说呢?”太后颔首,缓缓道,“即使哀家不去对付她,也自有人会去对付她。童贯!”
童贯低头道:“太后有何吩咐?”
“这里倒是可以暂时休憩一会,主要是皇上。暖和,安静,倒还是不错。哀家也休息一会吧,走得累了。”太后仰头看着远处,道,“你去看看皇后吧。”
“奴才明白。”童贯道。
“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苏灿问道。
他立在赵佶身边,周围白雪飘落,比起刚才的风暴幻境要温柔得多,这是正常的雪,是傍晚快到的时候,天暗下来,愈发显得白亮的雪。冬天的天黑得很快,一旦感觉到暗,黑夜一下子就来了。但是因为刚才太冷了,苏灿也没有觉得不可忍受,倒是赵佶觉得凉意丝丝蔓延,他刚才是紧张到麻木才会忘记天寒地冻。
赵佶在云归亭立着,往顶上张望着,口中道:“我想找到‘真相’。”
“真相?……”苏灿回头望着来时的路,略显吃惊地喃喃道:“啊,雪停了呢。”
赵佶淡淡道:“怎么了吗?”他凝神望着高处,亭子并不很大也不高,四檐飞翘如女子纤细的手指,而他所望着的是掌心,上有纠缠的曲线,在渐暗的光里已不可辨。
苏灿的脸上浮现出忧虑神色,而这表情也很快从他脸上隐退,他笑起来,摇头道:“那里的情况已经平息了。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得抓紧时间了,端王殿下。”
赵佶却是难得地逐字逐句地咬住,语气疑惑道:“端王殿下?上一次你这么称呼我,还是在刘安世被捉的时候。”
苏灿笑道:“你想说什么?你在刘安世面前,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直呼其名的。”
赵佶转过身来,身子往后退,在亭子边缘的长椅处坐下,摩挲着下巴,道:“你果然懂我意思。刘安世和邵伯温被人设伏,也是你的杰作,对不对?”
苏灿绝美的五官如同柔和的雕塑,漂亮的眼睛上方的睫毛浓密,他懒懒道:“在皇宫待了这许多年,察言观色总是会些,童公公对所有人的要求都很严格,而我们,也必须要照着他所说的话去做,才有活命的机会呀。”
赵佶声音一冷,道:“这么说来,你所做的一切,都以童公公所说的为准吗?”
长凳冰冷,边缘处有雪花积沉。
苏灿饶有兴味地盯着赵佶看。赵佶目光也未曾闪躲,非要等到他的答案不可。
“端王殿下——”苏灿道,“如果我动了别的什么念头,什么时候不能杀你呢?”
赵佶扶着额头,道:“又来了。啊,头痛……这和杀不杀我没有关系,坏人害你就要杀掉你,这是多可笑的逻辑啊。如果世界上的事情全都这么简单,我还费得着回到皇宫送死吗?你一路送我回皇宫,难道不是一个阴谋吗?”
苏灿立在会云亭外,笑着叹了口气,道:“你说对了一半。”
赵佶道:“只有是或不是,怎么叫做说对一半?”
苏灿道:“这不是一个阴谋,而是两个阴谋。”
赵佶反应很快,道:“两个人的指令,你都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