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说出,这难道不是是加倍的伤害与迫害吗?所以,我对于之前所说的,我所知道的这些内容,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皇后声音颤抖地道:“那你说这么多干嘛啊,你知道些什么?”
赵佶道:“我知道皇上,也就是我的哥哥,他对于你的感情。他已经活得够苦了,一个傀儡,做任何事情都是无力与徒劳,只有在看到你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会有光。在冬至的夜晚,他曾经试图融入我们,他想找回十几二十年前,大家还是少年时期的那种亲密无间,只可惜年龄与身份让这一切都变作不可能。他失去了我们,也失去了过去,这时候我看到他回头望着你,皇后娘娘,那时候你正在自顾自地饮酒,皇上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是羡慕与温柔,他的眼神仿佛一块温润的玉石,忧郁一扫而空,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一瞬间也是切切实实地存在过,这种感情与别的一切都无关,只是他自己的事情。我明白,他深爱着你。”
随着一声叹息,终于,指甲稍微离开了赵佶的喉咙,赵佶也勉强松了口气。皇后似乎有些失落,她看着赵佶,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凶狠,像是一只泄气的球,像是融化的冰雪,她直起身往回走,走向自己的床,再经过丫鬟的身边,道:“将灯全部点上,手脚麻利些。”
丫鬟赶紧起身道:“是,奴才已经将碎片暂时清理到桌下,皇后娘娘小心别踩着了。”
皇后坐回到床上,扶着额头,神情疲惫道:“你有什么要问?”
赵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有一道细小的突痕,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那赵佶能看到这个疤痕是肉粉色的。赵佶身上很容易留疤,真要伤到了,恢复原状得花上十天半月。他的手很快就从伤口处离开,双手从脖子处往后抚摸,捏住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根细绳的尾端,将相互勾连的钩子往内一推,往下一掰,将绳解开。
做这些的时候,他一直在朝着皇后的方向走过去,直到在距离皇后三步远处停下,他跪下去,将吊坠从自己脖子里取下,双手捧着递给皇后,道:“皇后,这是四哥交付给我的,我戴了十几年,皇后娘娘还记得这件东西吗?”
吊坠生得并不起眼,它由一根极细的绳绑住,吊坠部分是圆圆的一个破旧的花纹磨平的铜盘,并且开始生锈出现铜绿的征兆。皇后板着脸看了一眼,立刻瞟到了吊坠上的铜锈,眉头一皱,一巴掌打过来,啪啦一声将吊坠拍到远处,道:“什么脏兮兮的东西,你是想来毒死我是吧?十几年前我才多大,你以为我年过四十了,还是觉得我是像太后那样的老妖怪?你别想来折辱我,给我滚出去!”
吊坠在远处发出破碎的声响,引得赵佶抬头一愣,怅然若失地笑了笑。接下来赵佶做了一个让皇后吃惊的举动:他一声不吭地朝着吊坠所落下的方向爬过去,低头捡起了吊坠,一旁的丫鬟同情地看着赵佶,赵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头朝她微微一笑,将破碎吊坠捧在手里,重新回到皇后身前,道:“皇后,你不再看看吗?”
皇后道:“你非要来刁难我是吗?我——”她突然看见赵佶捧着的一抔碎片之中,有什么东西忽然抽动了一下,她心头剧震,一眼看过去,大惊失色。
只见一只形态奇异的小蠕虫在赵佶手中抽动,那只虫呈金红色,头顶一只冲天的硬角,两只尖锐的巨大的螯,身下密密麻麻的十几条腿颤动着,如同烟花爆裂之前在天空中画出的一道弧线,然后,啪地一下炸开紫色小花,四肢百骸四分五裂地化作彩色灰烬,像是一颗风干的葡萄碾碎在赵佶的手心。赵佶低头看着自己手掌心的残骸,吹了一吹,细密的灰随着冬日里的冷风消散开去。他目送灰烬飞走,眼中带了几分的可惜,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皇后却惊诧得浑身僵硬。她定定地看着赵佶的手,看着赵佶将双手拍得干干净净,她瞠目结舌道:“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