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林姑娘。我需要她。可是初梨妹妹,你在说什么笑话啊?我要做的事情,就凭你也能挡住我吗?凭你玻璃一样脆弱的身子,能挡住我几次?要是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你现在连和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虽然不会杀了你,可是我要制止你,也有千百种的办法。而且,你这么慌张,是不是因为……”他的笑容扬起得更甚了,他笑得咧开了嘴,手远远地挡住半张脸,道,“你从幻觉之中挣脱,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觉悟,更有她的帮忙啊?”
王初梨咬牙看着他不答,然而这个答案几乎是昭然若揭了。赵佖的觉察力与感受力也是非常恐怖的,他认定的事情总是不会有太大差池。一个疯子发现真相,那得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啊,看来正是如此了。你闻到了吗,初梨妹妹?这个隐隐约约的味道又出现了,要是我不注意些,还真的毫无察觉,就好像它生来就应该存在于这里的,太和谐,太幽微,太美妙了。”赵佖深吸一口气,轻嗅这房内空幽淡雅的香气,复又慢慢道,“我喜欢它。我也喜欢制造它的人。这个味道,能够将大多数的幻觉拆开揉碎,百炼钢变为绕指柔,真厉害。但是,用香气作为破解的方式,也是有一定的破绽的哟。比如说,就在……”
王初梨噌地一下绷紧了手中箭,道:“别动。”
“怎么了嘛,你倒是,倒是放箭啊。”赵佖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动不动道,“你要不要再试试,离开我两步远以后,究竟还能不能伤到我一根头发?”
王初梨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吓她,管他说了什么,她这支箭是一定要放出去射他。她一出手,弓不虚发,敌人也会应声而倒,不争气的只会是她的箭不够坚硬,但准星绝对没有问题。嗖的一声,虽无弓开如秋月行天,但箭去确实似流星落地,一道寒光朝着赵佖激射,赵佖微微勾起嘴角,从腰侧拿出一支深灰色短笛,轻轻朝着箭飞来的方向一旋,叹道:“你还真动手了啊。”
那短笛看着温润如玉,然而材质是坚硬如铁。它似乎与金钢扇一样,是由钢铁淬炼而成,然而比起金钢扇更为致密牢固,因此击落箭也是轻而易举。箭撞上来时仿佛脆嫩长矛装上坚固盾牌,颤抖着一寸寸地往后碎,变作晶亮的粉尘。王初梨看着箭落地,身子也跟着箭一颤,就好像撞上去的是她自己一般。她虽然刚才没有受伤,可毕竟也是在赵佖手下吃了苦,内伤也在一点一点侵蚀着她。
赵佖抬头看着她,眼神睥睨冷酷,语气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平淡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在床榻上杀了我?年轻的,年长的,听话的,叛逆的。她们知道在那之后就会被我杀死,因此要抓住这最后的一点机会,要使尽浑身解数杀掉我。就像是暗杀皇帝的一个一个的杀手,赌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想办成一件大事。但不同的是,她们每一个人都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地被杀掉,因此常常是死于自作聪明,匕首尚未出鞘就已经被阻断一切可能,可是她们忘了自己从来都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面对暗杀我的经验已经极其丰富,只要观察她们的眼神就知道她们的用意。其中不乏身手极好的女子,闯荡江湖多年的女子,就连她们也无法杀死我,更何况初梨妹妹你呢,你不过是一个武功平常的美丽的女孩子,凭借着智慧侥幸躲过了多少次灾难。你不该这么聪明的,明白吗?”
王初梨再次抬手,怒道:“与你无关。”然而她觉得弓处一轻,悄悄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突然大感不妙。
“你的箭已经用完了哦,不如安安静静听我说话,不要打断我才好。也好,你终于可以听我的话了。”赵佖完全无视王初梨惊怒的眼神,笑着叹道,“但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很悲哀,毕竟要杀我的女人这么多,我要是有一天不慎被杀死,是不是也算是死在了温柔乡?这样说出去,我似乎是个沉溺声色的废物,和我可爱的弟弟没有两样。可是弟弟又做错了什么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