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成这样?不仅是‘内力’,还伤害了我的身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发生过的事情也无所谓了,我是注定碰不到什么好事。现在想来,好在我想学的是箭。娘给我做了一把小弓以后,就更是省力省心,几乎不会造成损害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变成了那样,但你大概比我要好许多。我想,那个术士,把我当成一个试验品,以便逐渐改进,在真正要用到的人的身上,做得天衣无缝。无病无残,连脑子都没受损害,也许唯一成功的‘作品’就是你了吧,赵佶?”
“我?也许还真的是这样呢?等一等,如果说……”赵佶自言自语道,“如果那个‘术士’,和我小时候那位一直在后宫徘徊的大夫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他就是有意接近我,借我生病为由,将我身上的所有武功的可能全部废除。因为理由充分,时间又足够早,父皇发现我身体是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他已经离开皇室,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干的,只以为我是天生如此。甚至,连我生病,都有可能是人为。如果他想要检查我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那么可以派一个人来看我……派一个人来看我……师父?飞魍师父?”
王初梨的目光在墙上流连。她继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武器。一把一把地看过去,在即将放弃的时候,一转眼看到一把金光灿灿的弓挂在墙上,她略一停顿,欣喜地轻声道:“啊,这个好。”
——飞魍来看他。飞魍与母亲有过旧情。飞魍来自华阳教。飞魍看到他糟糕的身体状况,心生怜悯与愧疚,因此教给了他‘手埙’这一秘术。这一秘术,一定是触犯了华阳教什么不可泄露的机密,以至于他在入狱之后,连华阳教的人都拒绝拯救他,他变成了同一个双重的背叛者。啊,这么说来,那个人,那个人就是……
赵佶突然醒悟道:“我知道了!在我身体上动手脚的那个人,也就是对你……我知道他是谁了。他们是同一个人。”
王初梨踮起脚将墙上悬挂的弓弩取了下来,放在手中把玩,抬头淡淡地说了句:“你要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只会徒增痛苦,即使你找到了他,他又不会把从你身上吸走的内力还给你。”
“有用的哦,初梨妹妹。”赵佶道,“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华阳教主’,也就是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如果我们继续坚持前进的话,一定会和他相遇。”
王初梨眼神一震,抚着弓的手微微一颤,有一瞬间,她的眼神在躲避他。赵佶以更坚定的眼神看向她。她咬住嘴唇,底下头去,抬起头的时候,眼中有隐隐约约的光。
她缓缓道:“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我要杀了他,替我父亲也替我哥哥,替我自己。”
看到王初梨凛然的样子,赵佶反而有点慌,生怕出了什么乱子。他规劝道:“初梨妹妹,没必要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扛下来的,比如……”
“你这样想吗?”王初梨看着他,缓缓道,“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应该做好孤身一人的准备。我是这样,哥哥是这样,爹爹也是。没有人能够蒙混过关,只有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唯一的,最后的‘终结者’,所有人才不会变成一个无意识的整体,而真正是‘很多人’。”
赵佶听得醍醐灌顶,赶忙道歉道:“原来如此,对不起。”
“也难怪你不知道。你没有经历过。我也是直到刚才,才下定决心。你看这把弓——”她将手中的弓转了半圈。
这把弓金光灿烂,弓身流畅如一只身姿优美的黄雀;但它并不仅仅是弓,而是有着弩臂,笔直地垂下来一笑,结合了弓的轻盈与弩的势不可挡。
赵佶道:“做工非常好。”
王初梨笑道:“神臂弓。桑为身,檀为弰,铁为枪膛,钢为机,麻索系札,丝为弦。前朝的拓跋思忠曾用此弓一箭射中铁鹤,射之没羽。这是非常锋利的兵器,也是我爹爹当年在战场上以一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