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了。”
说完这些,赵佖叹了口气。他蹲下身,重新托起苏灿的下巴,柔声道:“但没想到的是,到了最后关头,你的意志竟会这样坚决。在那一瞬间,你彻底摆脱了教主的控制,你脱缰了,你让他大吃一惊,他认识到,他控制不住你了,他着急了,他生气了。即便你已经不可能再活下去了,他还是非常愤怒地想要你立刻就死掉。没有办法,所以我过来了。”
说着,他从衣襟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拿在手中晃了一晃,道:“这里面的酒是酿了百年的烈酒,非常辛辣,非常醇厚,而且像是燃料一般,一点就着。你做带御器械这么多年,是不是就没喝过几次酒,怕影响自己的判断力?这次就喝个够吧,来,抬起头来,我喂给你……”
赵佖掰开苏灿的嘴,黑色的细屑落下来。苏灿的皮肉已经呈焦炭化,但口中的情况是正常的,白森森的整齐的牙齿,粉色的柔软的舌头——火和冰只是从外面摧残进去,但没有完全穿透他的身体。因此他还是活着,他靠着体内的机能活着。赵佖双指撑开他的嘴,将小瓶中的酒插进他的喉咙口,抖弄了几下。当他将小瓶子拔出的时候,瓶中已无一滴液体,而瓶口有血。赵佖随手将瓶子一丢,瓶子掉在死猫旁边,空出的手重新探进苏灿的口中,一只往上,一只往下,咔啦一掰——他的下巴脱臼,再合不上。
“你做得很好,很完美,完全在预料之内。但是,初梨妹妹的死,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这对于教主来说,也属于没有想到的呢。”赵佖的声音闷闷的,不太高兴的样子。但是接下来,他的语气慢慢地开心起来,他微笑道,“算了,我快要成功了。为我的胜利干杯,苏灿。”
他站起身来,头顶飞来一只巨大的鸟,这只鸟只有一只脚,但降落的时候稳稳当当。
赵佖从袖口撕下一小块柔软的布来,往空中轻轻一甩,道:“火。”
怪鸟长啸一声,喷出一小团火焰,这块布条噌地一下烧起来。
苏灿出神地看了一眼这一小团火焰,然后将它对准苏灿张开的口,一松手,一团火焰坠落下去。
顿时,火焰从苏灿的口中,从他的体内轰然爆起,火光冲往天空,烧得铺天盖地,烧得如同鲜红晚霞。因为白夜的关系,赵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晚霞。他不禁出神地望着苏灿,他的体内仿佛有着一整个正在爆炸的小小的宇宙。这个宇宙正在灿烂的爆炸之中湮灭。
不多时,尸体便在火光之中彻底化为灰烬。
赵佖拍了拍手,起身看着远处正在下沉的丰乐楼。丰乐楼很高,完全下沉还需要一点时间,他就算是现在慢慢走过去也来得及,更何况没有必要非从这里过去……他轻叹一声,笑了起来。他回头,看见空中有橙红色的闪烁的小小的火星,正在随风飘散。
“我知道初梨没有死哦。”赵佖对着这小小的、微弱的火光,薄唇微张,温柔地说道,“虽然教主不知道,但是我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没有人可以骗得了我。不过,你不想让我知道吧?——没用的。你的牺牲毫无意义。不信你看,你用生命换来的瞬间的安全,不还是一场绵延了十几年的‘设计’吗?”
王烈枫的恢复速度,始终是华阳教主觉得非常难以置信的地方。一次又一次,他能够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体力,重新战斗,让他怀疑他是一个永远不会疲倦的战斗机器。——当然,也有可能是王烈枫根本就没有恢复,不过是危难当头的虚张声势,毕竟从很早以前开始,王舜臣就不被信任,他的后代与王室结下的仇怨也就更深。
“王烈枫?你们用什么来说服我?”华阳教主眯起眼睛笑道,“太后娘娘是不是忘了,当年用来作为华阳教‘祭品’的那一支部队里,可有着王舜臣的名字啊。”
太后笑道:“哀家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此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