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为界。
短短的四个字,简单,纯粹,却难以体会,风尘不住的自问这究竟是怎样的意境。
方才他动辄神念,有一瞬间感觉放空一切,仿佛周遭所有,甚至连他父亲和金乌亦不复存在。
那光幕轮出罩在身上,好像天地万物都能掌控,似无所不能,似无始无疆。
只是那感觉稍纵即逝,不等细细体会便消于无形,虽然光幕还在,但那点灵光却不好抓住。
风尘不信,想要沉心动念又一次深陷其中,去体会那所谓的道心。
可转头又怕耽误太长,想到万一不成也好暂时放弃,直接动灵源之火炼身化器,尽管这有些凶险,可一但挺过就能尽快的修补识海,也好跟父亲多呆一阵。
于是又留出来一丝神念,继续御动着真阳图的道则,再借其推动,利用他父亲和金乌之前修补的大阵,加速吸扯着天地间的阴炁,以及万象诸般的衍化。
这是......
一念刚沉,风尘就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似乎是一道天光,不知从何而起,却偏偏映照在心头,那光芒异常的明亮,也异常的温暖,仿佛能照亮一切,也能融化一切。
风尘稍有不解,随后又心中暗喜,这哪是天光,这分明就是刚才那道一闪而过的灵光,此刻乍现心头,当是我父亲所说就要悟出。
暗中一语,风尘赶忙将大半的心神敛起,循着灵光而走,再奔指引而行,其心中一瞬便已了无杂念。
父亲说吾心为界,方得无疆,这无疆我明白,那为界我也明白,可唯独这心之一字,我却参悟不透。
要说它是父亲毕生的修持,也对,也不对,父亲一生以大风诀为耀,立之根本,方得绝颠。
可父亲他生前功高震宇,就只是靠了大风诀吗?
当然不是!!
记得外公曾评价过父亲,说他一生为傲,纵使没有大风诀,哪怕只是修行了玄门中最普通的功法,他也一样能达旁人所不及,亦最终冠鼎玄门。
这其中靠的,除了那颗往道不渝的决绝之心,就是那份敢与天下争,又敢苍为敌的不世之卓。
这份卓然,才是父亲真正的道心,也是他能自法末之年,独创出三绝一体的神壶大道,并以此撬开一缕玄奥的立之根本。
只是他机缘不到,或是苍路有碍,才没能感应天机,后又因大劫乱起,最终无缘天机。
如此,父亲的一生最为倚仗,并非是什么逆天的功法,也不是那些外物神兵,其根本,正是那颗独往苍玄的道心。
这道心,自比天高,自比道坚,虽不是什么明确的手段,可它冥冥中衍生的意境,却能让父亲有夺天化再推八方,这才是父亲想要传授。
想到这,风尘几乎抓到了那抹灵光,更在心念中随着灵光指引,来到了一处三分岔口。
眼下我有三路可走,就是不知哪条可行,或是哪条更好。
其一,仿父亲之路,承他道心为准,化己身为炁,当天地为鼎,以大风决之妙,将那三分血脉和同道则的灵心一齐化成海内神壶,之后当它为灵作神壶一器,再炼化真阳图将器灵反化成元神,这海内一玄便有一鼎神壶可问苍天。
其二,同以道心为承,却用雷伯伯所教,起苍远之浩,落九天之妙,行九天神雷决之功,淬血炼心化不灭之灵,最终海内一成,同样有一紫霄化炁,可问周天的元神玄座神府。
其三,守心问道,化出我风尘自己的道心,将其熔在血脉灌入灵心,使之纳其为本,臻其与垠,再夺心之大界,亦享道者无疆,如此,当有真我座玄,将来也能凭此问天。
这三条,我该往哪走?
风尘再又一问,他始终有些抉择不定,要说这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