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青登的体力面临着极大的挑战。
哪怕是有“强肌+1”和“铁肺”作依仗,青登的身体也隐隐有些难以负荷这高强度的消耗了。
青登一边抬起左手手背,一边擦拭快要顺着下巴低落下来的由自己的汗珠与敌人的血混合而成的淡红色液体,一边调匀自己的呼吸,一边环视四周。
不一样……
跟自己以往所经历的每一场战斗,都不一样……
从未听闻过的、与闹市及此前经历过的每一场战斗的动静刀都截然不同的嘈杂声响,震得青登的耳膜直发疼。
这个瞬间,青登有种分不清上下左右、东西南北的奇妙感觉——抬眼望去,到处都有战斗在发生,不论朝哪个方向看去,都能看见有战斗在发生,已经不知道自己正身在何处了。
熟悉的脸,没见过的脸;因疼痛而变形的脸,因亢奋而扭曲的脸;飞跃的箭矢,腾跃的刀光;空中四散飘扬的血沫——交杂着、纷纷掠过青登的视野。
此时此刻,不论是讨伐军,还是相马众,皆已没有阵型可言了。
双方人马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一个舞动的长枪刺透了那一个的木盾,那一个放出的冷箭射穿了这一个的喉咙。
这一个抡舞的拳头砸碎了那一个的鼻梁,那一个甩出的飞踢正中了这一个的裤裆。
这一个挥动的打刀砍断了那一个的喉咙,那一个舍身的撞击扑倒了这一个的身躯。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气与火魔肆虐的焦臭,这些异味混杂着滚滚烟尘扑面而来,使人艰于呼吸。
习惯了“独身迎敌”的青登,哪见过这种阵仗?
此刻,青登的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出这样的呢喃:
——这就是……战争吗……?
现在不是化身大哲人,思考这些艰涩问题的时候。
在增强体力恢复速度的“强精”的加持下,青登很快就调理好了自己的呼吸节奏。
他刚往前迈出一步,准备重新投身至战场,就忽地感到有什么东西,伴随着空气被切开的声音,从身后猛冲过来。
后背瞬间浮起一片鸡皮的青登,条件发射般地向左闪身。
一柄打刀斩向青登刚刚所站的位置——持刀人是一位身穿红色大铠、身形雄壮的匪徒。
有这种品质明显不低的铠甲可穿……想必此人在相马众里一定有着一定的地位。
“吾乃仙台藩士,镜心明智流,结城常吉!”他喊道,“受死吧!”
都已落草为寇了,却还在整“武士决斗”的那一套……青登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喝啊啊啊啊啊!”
自称结城常吉的匪徒舞刀劈来。
不过他才刚举起刀,青登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你在看哪儿呢?”
“————?!”
青登以“熊之腰+1”和“一马当先”赋予的强悍爆发力,飞跃在空中,把手里的定鬼神借着落地时的重力加速度,狠狠击中了结城常吉的脑门。
结城常吉的头盔救了……或者说是短暂地救了他一命。
他头上的那顶斑驳头盔虽只有薄薄一层铁皮,但还是化解了青登的斩击的部分力道,并使剑路发生了细微的歪斜。
啪——结城常吉的头盔被直接一分为二,其天灵盖处破开一个大豁口,血液像喷泉一样,不断地顺着这个大豁口向外喷洒而出。
仅转眼的功夫,结城常吉的整张面庞被他自己的血液给侵染成可怖的红色。
这个时候,结城常吉忽然发出古怪的痛苦呻吟。
“呜……!呼呜呜呜……!”
密集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