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针落可闻。
两人大概静置了三四分钟,出云情绪已经稳定,神白须重新坐回沙发上。
“伊芙琳离开我的时候,就在我的眼前,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出云抬头,看着神白须,她感受到一种…心痛,还有一种后悔,非常强烈的一种情感。
她知道这个伊芙琳,是神白须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独特的一个女孩儿,她的出现让神白须的人生有了可能,可她的死,也直接令神白须坠入深渊。
“从那之后,我不在笃定自己心中那个理想,也不再追求那份我自以为是的意志与理念。”
“我改变了,可我仍旧没有放下心中仇恨的执念,而我更不能旁观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所以我必须去做,尽管孑然一身。”
“可你不是,出云。你曾经有家,现在依然有,只是你回不去,可爱你的人仍旧还在,只是你背离了他们,选择了孤独。”
出云似乎已经恍悟,她的情绪很平淡,只是听着神白须诉说。
是的。神白须很少做倾诉者这个身份,大多时候他都是一位倾听者,他听过太多人的故事。
同时,他也是别人故事中的人,他的生命以这种形式进行,同样,这也促使着他去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你说,我可以自己选择我想要的人生,这句话,还算数吗?”
两人各自都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由出云率先打断沉默。
“路就在你脚下不是吗?”
神白须笑了笑。
出云起身,她慢慢解开了衣服的扣子,神白须微微皱眉,她将神白须整个人埋在胸口中。
“是你说要我活下去,你不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吗?”
神白须伸手搂上出云的腰肢,发丝缠住他的手臂,今夜无眠。
透过窗户,外面的世界玲珑剔透,灯光炫彩,琉璃缤纷,就像一颗水钻一样。
吟游诗人扎木特曾说
“爱致使我们去追求捉摸不定的风。”
他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所谓的理想,而追求理想的人,更是不存在的。
他之所以坚定的坚信这一观点,是因为人类,是一个从无到有的延续,人只有经历过失去,才会最清楚自己需要什么,而只有经历过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因此,理想,这世间唯一的追求与渴望,也同样是诞生于人们失去的东西中。
神白须坚定的理念并没有错,只是他的命运致使他同他的理念背道而驰。
失去与苦难摧毁了他,却也铸就了他,以至于让整个世界都为之付出了代价。
神白须无疑是领先于这个世界的,尽管他的所作所为得不到这个世界的承认。
可他仍旧勇往直前不曾退缩,因为他的身后已经没有在继续等待他的人了。
清晨,6:15分。
坐在床边的神白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床的另一边熟睡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她发丝凌乱,睡意安然。
神白须自梦中醒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安然的一觉了,但他的精气神依旧没有改变,那股凶戾依然存在。
而此刻,宙斯城区,观测局总部。
一大早的清晨,观测局的工作人员们就已经早早就位。
因为这里是观测局,是勘测虚空降临几率的记录点,他们做出的勘测,如果有一丝一毫的差距,就会有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人为之付出生命。
因此,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且严谨的工作。
观测局成立已有四十年,它是建立在终焉之上却依附于终焉的一个部门。
诸如这种观测虚空的组织和检查组在其他国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