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心咳本蕊,药到病除。(4 / 5)

梁且知似乎知道下来的人是神白须,她没有回头,只是面色愁容的看着那桌案,对于父亲的死,她耿耿于怀。

而神白须,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他知道她有心事,她知道她在回顾着某些曾经,这也是他经常会做的。

“你能说服爷爷,我很感激你,谢谢。”

“我没能成就父亲的志向,哪怕是坐上了天罡音绕梁的位子,也没能将藏药阁从世俗偏见中拉出来。”

“甚至到了最后,我竟看不上一眼这个自己曾经的初生之土。”

“只觉得,梅顶梅花开了一年又一年,大雪压断了梅树枝干,重重砸在地上,慢慢腐朽,比拿来烧锅还不如。”

“我恨爷爷,是因为他们那一代人的迂腐,而他们所经受的痛苦,都是自酿的,说真心话,我讨厌愚蠢的人。”

“就像在穷奇城区时的你。”

“那时我就一直想啊,一个外地人,杀人犯,刽子手,四处逃窜的像老鼠一样的亡命之徒,凭什么能让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俯身宴请?”

“那些烂根子的脏话坏话我不知道在肚子里头埋怨了多少句,而当你同青愈方那场论道之后,一切都变了。”

“你救下白下霁的时候,说的做的那样决绝,拔出剑的时候,说自己可以和白下霁一样死了一了百了的时候,我竟觉得……觉得你很可怜。”

“以至于我自己站出来帮你说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觉得,你好像不应该就这么潦草。”

“该说你洒脱吗?为就一志,肝脑涂地,在西方天不怕地不怕,搅的整个终焉惶惶不可终日。”

“可你又那样挣扎,在不背离自己原则与本心的同时,又错了又错。”

“该说你糊涂吗?也是,初入宝川就身中剧毒,救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斩龙人,打生打死毫无顾忌的走上九龙,又稀里糊涂的回来,稀里糊涂的又走一趟宝川。”

“可你又那样明智,矢志不移,孤心成志,一步步登高。”

“而现在,又稀里糊涂的的走一趟十二门,受尽冷眼与唾弃,可你又都做到了。”

“说实话,我羡慕你,羡慕你好像什么都能做到,什么都能改变。”

她苦笑。

“你说你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神白须没有作答,仍旧沉默,而此刻梁且知也早已转身,她注视着神白须,一举一动尽收眼眉,她捕捉不到他的心理变化。

现在的神白须平静的有些孤僻,甚至有一种心死如灰的感觉,就像一朵塑料花一样摆在那里。

而梁且知也发现,他只是看着自己脚下,没有看自己。

“不想说吗?”

梁且知问道,仍旧没有回答,她也想放弃,可,她也不想放弃,这是她能了解他的唯一机会,她不想放弃。

“你们神骁人一辈子太明智了,太精明了,以至于一辈子不犯错,而一犯错,就毁了一辈子。”

在梁且知漫步走去神白须时,他开口了,而梁且知,也停住了,他终于将眼神同自己对视,而这一次,她也终于看到了那个一直被他隐藏的真正的他。

“而我呢,一辈子太愚钝,以至于愚蠢,所以总是事事查人先后,想着未雨绸缪,可我越是想,越是做不到。”

“最后只有每当我在行动的时候倾注所有,才会有稍稍那么一点改变,可当我发现这个道理的时候,为时已晚了。”

就像那个死在他怀里的女孩儿一样,总是差一步,总是慢一步。

“和那些一时存成千古恨的人一样,我犯的错要更多,而为了弥补,我以为一个人可以死不足惜。”

“就像神骁历史中那些为求证一个答案,为追求一个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