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仅仅只是在剩余的时间里享受生命的余裕。
“人间至味应是苦涩,算得上平淡的才算清欢,大雨几年,大风几年,长长短短,总是叹了又叹。”
“诸如我命由我这种话在你们神骁历史中,在那些名人史记的一生中,都已经是读烂的故事集了,山河无恙岁月安好,纵使脚下路途再如何遥远,也终有长江之水奔赴沧海的时候。”
神白须摘下青衣皱着的眉头,将手指摁在那一双朱唇上,她轻咬指尖,殷红的胭脂印了上去,他抬指在她眉心一点。
“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神白须一笑,这是她极少见的画面,这样由衷的笑,在她的生命中,只有眼前这个人给予过她,到了现在,连同那两句祝福,似乎也都是极为珍贵的。
“可是我已经年过百年了啊?”
她就好像故意不接茬一样,难得说起了有伤风月的话。
“那就长命千岁,万岁,万万岁。”
直至再窥探他眼中的温柔世界,在那冰冷的背后,也是一份对美好的眷恋,背离这孤独的世界与命运,两人才堪堪懂得何为厮守。
她抬起他的手,环环相扣,似以指为誓,希望他能在今后的余生里,多多关照她这个糊涂蛋。
夜里阑珊轻轻谈,两小无猜才圆满,在这灯火通明的照拂下两人彼此依偎,举案齐眉,或在这漫长的余生中相濡以沫。
爱情里,诸如这样的许下的山海之誓,或是神骁人对于爱情长久的一种向往与渴求,所以也才会有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箴言,共此良辰,一刻千金。
因为浮生跌宕,并不是每一对相遇良缘都能造就一段佳话,也有碍于身份与因果而崩裂的爱,各种苦果,皆在其中。
如那千年前爱上洛河神女却无心情缘的刀客,名满天下的夙愿,一心向道的执着,辉煌盛世,满目破败的容不下一人。
是他无情,还是他真的一生戎马见不得这儿女私情?是人仙有别,还是芸芸众生的鸿沟难以逾越?是终究有缘无分的结果,还是奢望不及的煎熬?
自洛城洛河一见洛神的陈寄思便注定了这一生的爱而不得,在一人一神走过那茫茫千里的群山碧水,桃林柳绿,红花艳赏,才终知仙凡有别。
山河成画难成卷,黯然销魂断人肝肠,仅仅只是望一眼都觉得遥远,仅仅只是想一想都觉得伤人。
“一个神明的道路对于一个凡人而言,太遥远了,你忘不掉这纠缠的记忆,任山河再远,日月再高。”
仙凡有别,说的是一个人的命运仅仅只能够在已经规划好的轨迹中前进,而所谓的仙,尽管遥远却也存在着一种桎梏。
千万年的痛苦,纵使自由而无拘无束,却也无牵无挂,洛神就是这样一个神,浩渺云烟,千年不过一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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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寄思不过肉体凡胎,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爱,也担当不住,可他却能清晰的看到那份执着与痴望。
他觉得,她不必爱上这个短暂的他,人间太小,仅有山河日月,神明又太浩渺,于众生之间浮萍,羁绊这沧海桑田永生永世。
她受不了那样的痛苦,也爱不到这结局的最后。
可他错了,他小看了她这份爱的沉重与执着,纵使洛河枯竭,纵使整个洛城化作一片废墟,她都无怨无悔,纵使众生凋零,天地坍毁,她也愿,寻着他的脚步,去做一个,命中终有始终的人,日月共鉴,山河共鉴。
她以为他觉得她是神,所以就不懂为人之间的爱,不懂爱的付出与承受,仅仅只是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俯视众生。
可两人千里山河的共行,早已将这浩渺的众生抛之脑后,只是意难全,终成差错。
他觉得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