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梅赫纠结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画展示出来。
凌乱、抽象,有一种带着魔性的美。这是塞拉菲娜对这幅画的第一印象。
这幅画散发着浓浓的不祥的气息,而这种气息来自于画画用的颜料。
塞拉菲娜的感觉没错,这个颜料真的是用厄里那斯的血做的。
大孝女玛赫梅用她父亲的血作画,比塞拉菲娜那杆以钟离和若陀龙王为原材料的止戈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歹她的止戈不是她自己打造的。
塞拉菲娜注视着画作沉默的时间有点长,玛赫梅轻声说道:“没关系,不用安慰我的,大家都说看不懂我的画。”
“我看得懂哦。”
璃月画有一种流派叫做写意画。
写意画最大的特点就是不重形而重神。
小枕星还没有桌子高的时候就踩在板凳上看她爹给她画画像,并且坚定地认为她爹画的那个头上有个小红点的墨块不是她而是家里的大公鸡。
再长大些,塞拉菲娜“无师自通”学会了欣赏写意画,后来又无师自通学会了欣赏抽象画。
塞拉菲娜忽略掉污秽的颜料,单纯从构图和颜色上出发,推测到:“这是一只怀抱着美露莘的巨兽,是吗?”
玛梅赫很惊喜:“诶?你真的能看得懂吗?”
塞拉菲娜点头:“嗯,我能感到,你很喜欢这个巨兽。”
玛梅赫这幅画堆砌了很多元素。光塞拉菲娜能认出来的就有落日、厄里那斯、美露莘、隙境原体。
塞拉菲娜特意说了巨兽,想借此打开关于厄里那斯血液颜料的话题。
单纯的小美露莘甚至没想过掩饰:“这个是父亲大人。”
父亲?
上次塞拉菲娜翻找地脉发现,现在的美露莘知道自己诞生于厄里那斯地区,却无法和厄里那斯沟通,久而久之,她们忘记了魔兽厄里那斯。
美露莘不是人类,没有父母的概念,即使是幻想朋友也不太会出现父亲这样的角色。
玛梅赫能叫出“父亲”,就说明她能和厄里那斯交流。
塞拉菲娜基于画作表达的感情推断:“我想,你的父亲一定是个温柔慈爱的人。”
玛梅赫一下子找到了知音:“是这样没错!好开心,除了西摩尔和雅各布先生,塞拉菲娜小姐也能看懂我的画。”
塞拉菲娜眼神瞬间凛冽。
雅各布这个名字并不算是一个生僻名字,在枫丹找一圈能找到好几个雅各布。
但是塞拉菲娜最先想的是雅各布·英戈德,一个五百年前的人物。玛塞勒的研究原始胎海之水的契机也是找到了雅各布·英戈德的笔记本。
塞拉菲娜一直觉得玛塞勒的爱人被溶解、以及后面他发现雅各布的研究笔记太过巧合,怀疑这背后有人操纵。
此时听见雅各布的名字,塞拉菲娜不认为是巧合。
塞拉菲娜不动声色,继续套话:“是吗?玛梅赫小姐,你的画很漂亮,风格自成一派,确实不容易看懂。我可以问问另外你口中另外两位对你的画是怎么评价的吗?”
“西摩尔是我的家人。每次我画画他都会很认真的评论。”
听上去这个西摩尔不是人类。
“雅各布先生是一位收藏家,又帅气又温柔,他说他很欣赏我的画,跟我聊了好多画的事情。要不是他最后说要用摩拉交换我的画,我就送给他了。”玛梅赫答非所问,却正中塞拉菲娜下怀。
塞拉菲娜已经确定了,玛梅赫口中的雅各布也不是普通的人类。
厄里那斯的血液充斥着污秽,用这种自带魔性的颜料作画,或许能戳中某些人类的审美。
但在深渊污秽面前,人类会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