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琴酒为什么会担心白枫镜知道那件事?”
厨房里,在又一次师徒传授做菜技巧的途中,金发青年手底下飞快切着胡萝卜片,询问的声音近乎于气音的低微。
绿川煦也在有条不紊的忙活着,动了动嘴唇答道:“我总觉得,高川季烧毁的那处房子,恐怕不止是白枫的私人据点那么简单。”
安室透嗯了声,他也有这种感觉,“我会试着去查一下。”
绿川煦闻言有些迟疑,停下动作去看身边神态自如的好友:“安室,我记得你最近接手的那个任务好像工作量不少。”
“啊……”安室透与他对视,眨巴眨巴眼睛,“确实。”
绿川煦皱眉:“那你……”
他本来想说那你这几天还跟个没事人似的隔三差五来找我学做菜,现在又要分心调查白枫镜的事,万一组织的任务出了岔子发生危险怎么办?
但这段话实在太长,而安室透也过于了解自家好友的一举一动,只看他的表情就猜出了他的担忧。
金发青年狡黠一笑,Wink了一下:“我找了帮手。”
他这副轻松作态,绿川煦恍然就读懂了其言下之意。
是公安那边的人,不用担心。
绿川煦又想起上次二人交谈时好友拿给自己的那部手机,不由得追问了一句:“安全?”
安室透面上全是坦然之色,“安全。”
他们老师找来的帮手,肯定百分百妥当。
绿川煦目前还不清楚木云和泉在公安内部的身份,在确认好友的人身安全之后就不再多问。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两个部门,该有的边界和规矩不能扰乱。
安室透看了眼时间:“那小子还没醒吗?”
绿川煦眼皮半敛,没让好友捕捉到自己眼中的担忧,语气平静:“今早做饭前我去他屋里看过一眼,烧还没退利索。”
白枫丰这一发烧,就反反复复持续了整整三天。
绿川煦作为每天起得最早的人,接连三天早上都悄悄端着杯热水去到少年房间里查看情况。
然而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片从未减少,滚烫的热水也一次又一次变得冰凉而无人问津。
绿川煦感觉再这么发展下去,白枫丰估计就要烧成傻子了。
可他又不能再一次大张旗鼓的把人送去医疗部,那样琴酒必定会对他们的关系心中起疑。
而且像他们这种人都不能光明正大去医院接受救治。别的不说,光是少年身上的各种枪伤和酷刑留下的疤痕,就足够让绿川煦以不同罪名被警察抓进局子十回。
这种令人焦心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四天的上午,安室透接到琴酒发来的任务邮件,才算终于有了新的转机。
白枫丰的卧室房门大敞,带着针织帽的黑长发男人漠然靠在门框边,绿川煦和安室透一左一右分立床边两侧,三人视线都落在了床上脸颊微红,正陷入深沉昏睡中的少年人身上。
“白枫到现在还没醒,塞药也塞不进去还整了我一手。”安室透举着手机不耐烦极了,“到底要怎么处理,再这样下去耽误正事导致任务失败我可不负责!”
“我知道。”电话那边的琴酒完全无动于衷:“报个地址,我让人把东西送过去。”
安室透气笑了:“报什么地址,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们小组的安全屋在哪儿。”
琴酒明明就偷摸来附近接过白枫丰很多次了,搁这儿跟他装什么呢,小看他作为情报人员的专业能力是吧!
琴酒没再说话,回应安室透的只有一串忙音。
绿川煦看他:“琴酒怎么说?”
安室透:“他说这种情况不是第一回了,耽误不了我们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