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宜修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夏冬春诧异地抬头。
不应该啊,之前都是管用的啊?
剪秋看她这模样心里啧了一声,往日都是些小事。
非要伺候皇后插花结果摔了花瓶:磨墨的时候说皇后写的内容不够喜庆:自告奋勇去喂猫结果撑得人家看太医……
这些都是撒个娇能糊弄过去的,可今日又不一样。
见状她忍不住上前,“小主!”
抬头看了一眼皇后,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才继续说道:“军情大事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说皇后娘娘,就是太后都未必敢随意插手,您实在不该将事情看的这样轻松。”
剪秋半哄半吓唬,成功让夏冬春瘫坐在了地上。
她只想着证明自己了,压根没想那么多啊。
“皇后娘娘臣妾错了,臣妾不该任性妄为,您饶了我吧。”
想给她个教训,可看她这不禁吓的样子又实在碍眼,宜修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看来教养嬷嬷还是没把你教好,在这里跪半个时辰好好反省,本宫会派人和你一起回去的。”
“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夏冬春一听还要领嬷嬷回去整个人如遭雷击,面上还得笑着谢恩。
宜修走后剪秋就拿了个软垫过来。
“小主以后可不能任性了,这事皇后娘娘能处理,若是不能呢?您贸然将人带来不是让娘娘为难吗?”
夏冬春这时候也知道自己错了,摇摇头拒绝了。
“多谢姑姑好意,这事是我做的不对,险些将娘娘架在火上,我会跪在这里好好反省的。”
见她坚持剪秋也没有再多说,笑着带人退了出去。
安陵容在勤政殿外跪了许久,她不许宝娟撑伞,大热的日头很快就有些脱力。
苏培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想到莞贵人和沈贵人,决定卖一个人情。
延禧宫的教养嬷嬷安陵容跟着蹭了不少课,对苏培盛一向尊重,这时候也起了几分作用。
“安答应您再坚持一会儿,皇上批折子的时间要过了,奴才马上就去通报。”
安陵容闻言心里一松,冲着苏培盛感激一笑,“多谢苏公公。”
“劳烦您替我禀告,我不敢强求,只是父亲一向谨小慎微,只求皇上能开恩让人仔细审查。”
苏培盛连连点头,“安答应放心。”
皇帝早就知道安陵容在外头跪着,只是懒得理会。
年世兰病重,年羹尧也跟着收敛起来,没人给皇帝施压,火气下去后安比槐如何处置确实算不得重要。
“还在外面跪着呢?”
“是,日头正盛奴才便劝了几句,安答应怎么也不肯走,只说不求皇上格外宽恕,只想求皇上严查。”
“奥?”
皇帝挑眉看向门外,眸中也有了几分兴趣。
“是个有孝心的,也算懂事,让她进来吧。”
苏培盛领命退了出去,庆幸自己没有自作主张。
皇帝看见安陵容哭到红肿的双眼心底浮现一丝暖意,果然世间儿女都是关心双亲的。
“你的来意朕已经知晓,如此笃定你父亲无辜?若是他当真犯了错,又该如何啊?”
安陵容神色一僵,随即磕头保证,“皇上!臣妾相信父亲,若是……”她言辞含糊,努力挣扎后下定了决心。
“若是当真犯了错,臣妾愿代替父亲受罚,只求皇上留他一命。”
皇帝听出了她的犹豫,却也满意,“看来你们父女感情还真不错。”
安陵容敏锐察觉到了皇帝言语中的羡慕,她大着胆子美化了父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