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花再精美也是死物,这些盆栽在娘娘屋里做个装饰,您看了也能高兴些。”
年世兰抬手让舞女们出去,殿中有了落脚的地方,又有几个小太监抱着花盆站了进来。
一束与一片造成的冲击是完全不同的,年世兰终于有了起身的兴致。
她亲自指挥着宫人在每个角落都放上了桃花,远远看去仿佛地上生了晚霞。
年世兰好好欣赏了一番,这才重新躺了回去。
弘历的心思她早就清楚了。
对于一个孩子提出的合作她本身是不屑一顾的,唯一有些说服力的就是皇后也看好他。
出于谨慎,年世兰给双方设定了期限。
她需要在这段时间内看到弘历的实力,同样的弘历也需要时间来确认年家的价值。
“四阿哥手底下能人果然够多,哥哥那边有消息了吗?”
颂芝正在剥刚烤好的栗子,取出金黄软糯的果肉送到年世兰嘴边,看着她吃完再剥下一个。
“大将军那边一切都好,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如今外头爆发了时疫,皇上忙的焦头烂额宫中也有人染了时疫,就连原在皇陵的十四爷都有些不适。”
“十四爷?”
“是啊,大将军来信说他派人送了药材,与对方结个善缘。”
年世兰想到当初十四爷外出行军时,后方负责后勤的便是自己哥哥,双方有交集并不奇怪。
只是,为何会单独提到十四爷呢。
……
皇帝等啊等,却没见皇后有任何行动,
气恼之下准备去太后那里狠狠告上一状,刚进寿康宫就看见宫人着急忙慌跑了出来。
“奴才给皇上请安,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奴才正要去请太医呢。”
皇帝一听大步走进屋内,看着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太后,他心底莫名不安起来。
“皇额娘这是怎么了,昨日不还好好的。”
太后看见皇帝后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皇帝,老十四在皇陵染了风寒,你让人把他接回来吧,天寒地冻的他怎么受得了。”
皇帝眸色一暗,无声抽回了自己的手。
“皇额娘放心,皇陵那边已经安排了伺候的人,十四弟是在尽自己的孝心,不便随意打扰。”
“十四弟身体一向康健,不会有事的。”
太后的期待落空,看向皇帝的眼中也多了丝怨恨。
“皇帝要害死自己的亲弟弟吗?”
“儿子不敢,皇额娘多虑了。”
太后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她大口喘息着妄图平复心底的激荡。
她知道眼前这人是皇帝,手中握着万民的生杀大权,他不单单是自己的儿子。
身为最后的赢家,她战胜了所有的敌人,能有今日的尊位与荣耀全靠这个儿子争气,身为太后她始终应该站在皇帝这边。
可老十四是她从小养在身边的幼子,终究是不一样的。
“你弟弟生性骄傲,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他是绝对不会来信求救的,怎么可能是简单的风寒,若是得了时疫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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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麻木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母亲紧紧握着自己双臂的手,身体跟着轻微晃动起来。
这就是太后,他的生母,从前的德妃。
在自己面前额娘从来都是克制守礼的,一切行为都维持着最好的样子,端庄却疏离。
何时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再睁眼时皇帝最后的温情消失,“皇额娘恕罪,时疫失态严重,儿子接连忙了许久有些精神不济。”
“十四弟若是得了时疫,朕自然会派最好的太医过去诊治,绝不会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