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尽可眺望远方,向往自由,但也仅限于此。
空有人间自由身,却非人间自由人。
如今,被困在笼中鸟,破除枷锁看见光明。
那股郁结如鲠在喉,令她几乎窒息。
羸弱的身躯,郁结的心灵,她玄机皆可舍弃。
数道天雷劈下,女子犹如脱胎换骨。
玄机眉骨凌厉,坚毅不屈,手持一柄猩红长剑,鲜血仍在“滴滴答答”地流淌。
她赤红着双眼与江南念对视,喉咙滚动着,仿佛找回了一丝理智,又好似更加疯狂,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诡异神情。
九九雷劫降临前,万丈乌云中时隐时现的紫电。
“天若害吾,吾便屠天。吾先行一步,等你来。”
感受到乌云压城的煞气,雷电逼近的威势。
听不到她们讨论的二月红站起身来仰头观望。
附近嘀嘀咕咕的陈皮和尹新月也朝这边跑来。
霎时,院落内狂风乱作、光褪雾散。
摇椅上的女子已消失不见,只余佛珠散落一地。
想着玄机的性子可不是那等好拿捏的,江南念撤去院落上空的屏障。
“有意思极了…”
“琉璃美人煞!十世爱恨情仇…”
即便江南念只是那么懒懒散散漫不经心地站着,什么都没干,姿态不矜贵,也无外放的攻击气势。
面对他们仍然淡淡地敛着眉眼,神色如常。
清落隽拔的男人一身月桂色长袍身形修长,温雅清和谦谦君子,如月溶溶,皎洁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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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噙笑,长眸含情,风骨依旧,却有了些许支离之态,俊脸苍白瘦削,难掩憔悴。
“月,你无事?”
江南念往外走的步履一顿,“二月红,你夫人不见了,怎么不问问?”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过去。
二月红下意识应道:“她有她的去处,何必庸人自扰之。”
“我管不了别人,我只想告诉你,我只在乎你。”
江南念凑近他的脸,手指慢慢抚上他如画的眉眼。
“所以呢?你想永远陪在我身边?”
二月红敛了笑意,狭长凤眸显得有些温润,似夏日竹林中那一抹凉意。
“月,使我红府痛失夫人,你须得赔我一位如花美眷才是。”
女子侧目相视,他眼中含笑,任她手指乱动。
“世间已无人能阻我,我心可鉴日月。”
“我知你仍在恼我,你或打或骂,切勿视我如陌路人。”
江南念轻笑一声收回手指,云淡风轻地回话:“父孝妻孝两重孝,二爷还是清心寡欲为好。”
“婚书上不是她的名字,我会以义妹的名义给她立衣冠冢。”
望着女子那美得令人惊心,与数年前一般无二的面容。
时间之可怕,在于其一视同仁且不可逆转。
时间于她,仿若静止。
如此绝色佳人之人,在世人眼中,非仙即妖。
二月红神情温柔又无奈,眼眸里情意氤氲毫不掩饰。
“就算你是被天上谪下来的仙子!”
不会生老病死,不会年华老去。
那我就让你回不到天上,被俗世红尘禁锢,在男欢女爱的肉欲里沉沦。
“我不会再放你走的,月,哪儿都不许你去。”
二月红黑眸暗昧,薄唇笑得寒凉。
“如果你真的是山鬼,那就弄脏了,让你永远修不了道,成不了佛,只能羁留人间,永远陪在我们身边。”
二月红狭长乌眸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