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还在厅中跳脚不服,指桑骂槐。
女子淡淡道:“便是解家人,我一样处置。更何况,你们不是。改头换面,潜伏代替解家人的敌人,还有什么可惜的。”
“杀!”
她一句不轻不重的杀,便有解九高价聘请的张家人把被替换过的人解家男子都绑了起来。
“易容嘛!这活儿我熟!”小张哥一拍腿,一努嘴。
面皮就被他撕了下去,陌生的脸,解家人不认得。
至于真的解家人,早就不知死在什么地方了。
那些解家女眷此时也慌了神,家里主心骨都被人代替了,都不识也燥得慌。
再后来,声音逐渐嘈杂,哄哄泱泱的,女人压抑着的尖叫和哭泣,大声的呵斥。
还有些人在灵堂喋喋不休,见上首的女子始终不答话,便慢慢也失了说话兴致。
灵堂里一时便静默下来,各人时不时看向她。
她昨夜没睡,不过才撑着眼在房间休憩了片刻,却噩梦连连,醒来便一直浑噩沉重。
看着解家那些哭哭啼啼女眷失了当家人,便想拉着年幼的解语臣分家产各奔前程。
她讥讽笑笑:“没了男人,便活不下去了?”
“霍家女能立足世间,你们不能?”
“当家人花着九爷赚来的钱财在外吃喝嫖赌,再养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生几个抢资源的私生子。那倒不如,没有这种垃圾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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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念红唇微启,眸底幽暗如蜃阙沉海:“你们若还是要闹,不如齐齐自挂东南枝陪葬去。”
“给她们,自己选。”
她说,便有张家人往地上扔了几根麻绳和匕首。
更有甚者按照她的示意把那些汪家人脖子上都系着绳子挂在灵堂之上横梁之上。
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穿着布鞋和皮鞋的脚晃来晃去,瘆人得很。
她笑着:“九爷仙逝,孤单的很。给他送点伙计下去,想来也适宜。”
立马有妇人慌得跪下,道:“夫人开恩,容容我们罢,赏我们孤儿寡母一口饭吃。”
也有妇人磨磨蹭蹭,抱着孩子不撒手,只哭着求饶。
江南念没什么意味的轻慢道:“不想死的,现在立刻马上收拾好,该怎么行事就怎么行事。”
“有受不住,想改嫁归家的。稍后再议,解家不留无心人。”
江南念语气温柔似寒刀划过面颊:“再有为难小九爷者,杀无赦!”
解语臣的母亲站在她身后,那一肚子话憋在心里虽没说出来,却着实松了口气。
九爷承认的夫人看着性子软,还以为十分好说话。
这解家家主之位一事,想来在她杀伐果断之下已经安定了。
若是换做年幼的解语臣来处理,这些婶婶们一哭二闹三上吊肯定是要都来一遍的,后面还不晓得需要多少心神应付呢。
这下终于妥当了!
她点了点身后的妇人:“你去安排,不服气直接逐出解家,不必再废话。”
“是,夫人,让你费心了,我这就去。”解语臣的母亲原本就是打理后宅的当家主母,如今有人为她们出头,赶紧应下。
此话一出,各房夫人也见好就收带着孩子下去哭丧。
灵堂空了许多,江南念示意把趁乱讨债的人放过来。
她身后几张书案,账房先生带着算盘毛笔账本规规矩矩跪好听令。
她面上淡漠如初:“你们说九爷欠了账没还,今日便来查看清楚。九爷一世英名,不该死后蒙尘。”
“他喊我一声夫人,我便以未亡人的身份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