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做好端上桌,因着人有十个,摆饭的时候摆的是两桌;男人一桌,女人们一桌,至于孩子们愿意和谁一桌就和谁一桌,没人去勉强他们。
李沉舟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对徐小花笑道“白婶子,老累您和嫂子了。”
“劳累什么呀,不过就是做了一顿饭;快吃快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尝尝我的手艺。”徐小花扬着笑脸,热情的给她夹菜。
“白婶子,不用给我夹菜了,您吃您的,不用管我。”李沉舟把碗里的吃了,就挡了徐小花添菜添肉的行为,她不习惯吃人的口水。
石春花看出了点儿门道,“婆婆,您吃您的,我来给沉舟夹菜。”
“那也行,沉舟,你多吃点儿;看你瘦的,得长胖点儿才好给沉渊再生个孩子。”徐小花笑容满脸,说完低头吃饭,李沉舟还有点懵。
石春花朝她干笑一声,“沉舟,吃饭,吃了饭我们好好说说话。”
“嗯,好的,嫂子。”李沉舟回过神来,不忍直视徐小花;要是没听到她在灶房里的那些话,或许她还会以为白家婶子很欢迎她。
午饭过后,三个女人收拾碗筷去灶房,石春花和徐小花洗完,李沉舟拿了抹布去堂屋把桌子擦干净,又回到灶房里洗干净手。
灶房收拾好,徐小花离开,石春花坐在灶台口继续烧热水,李沉舟则在灶房内的小凳子上落座。
石春花咧嘴笑问,“沉舟,你和沉渊一直都在军区吗?你们一直没回来,公爹经常都念叨起你们。”
“是啊!哥哥不能轻易离开军区,所以,我们一家一直都在军区;不过,前段时间哥哥被调回了四九城,我们也跟着回去了。”李沉舟看向石春花,她对石春花很有好感,“这次回来是因为一些事情路过c省,想着哥哥有空闲时间的机会少,就回来看看。”
“他一直忙着部队里的事情,连陪我和哼哼的时间都少;有时候他一天在部队里都是常事儿,除了吃饭的时候都看不到人。”
石春花好笑的瞅着她,“你们两口子能在一起就很不错了,还那么多的要求呢;说起来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去看看你,你不会怪我们吧?”
“怎么会怪你们呢?本来就没和你们说;那时候时局紧张,生了孩子也不可能办满月酒,低调才不至于给自己和家人招祸。”李沉舟摇摇头,她确实没有让白家的人来回跑的意思;部队里的事情多,还繁杂,那些年的军区虽然在哥哥的手里,却不乏眼线和盯梢的人。
他们纵然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他们盯梢;却还是觉得越低调越好。
“我家小文也没有办满月酒呢,说起来我还觉得亏欠了我家小文。”石春花仿佛找到了诉说的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生了小文以后我就没奶水,一直都是靠着米汤,还有和村里生产的嫂子弟妹们讨一些奶水才能养活;那时候家里忙,又正是抢收的时候,我月子都没做完就去下地,一下子给累着了,到生了小文都三个月还一点奶水都没有。”
说起这些,石春花还是觉得心酸,“你是不知道,看着小文饿的直哭,瘦巴巴的一团;看一次心疼一次,可是我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家里的钱财都不在她手里,婆婆对孙子是好,却也不会乱花钱;想给小儿子买点吃的都不行,就算是拿个五分一毛的去和村子里的人换奶也好啊!至少人家换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还能多换点儿。可是,家里的钱财她摸都摸不着,别说给小文换奶了,就是走人情都没法去。
李沉舟默默听着,心里也在发酸;这个时代的女人和以前没多大差距,唯一有差距的怕就是上一代的婆婆们对政策有忌惮,不敢真的把儿媳磋磨太狠。而石春花当年多好豪爽的一个女人,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喜爱那一次次的妥协,到现在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