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玄下班,将将迈出宫门,杜仲便急匆匆迎了上来:“公子公子!天大的好事啊!”
“好事?”柏清玄眸光微动。
“适才金公子派人来,”杜仲一脸雀跃,“说要请您去茗香阁一聚,共议大喜之事!”
柏清玄一愣,“金公子要成婚了么?”
“嗯嗯,应该就是了。”
杜仲连连点头,想起金家小厮脸上洋溢的笑意。
天光晴朗,倒是个好日子。
柏清玄抬首看着青穹,心里想到。
“走吧。”
他拢好衣袖,“先回府换一身常服,再去茗香阁。”
杜仲一点头,“好嘞!”
回至柏府,柏清玄换回常穿的月白深衣,乘车来至茗香阁。
“子玦,你终于来了!”
金弈辉小跑着迎上来,腰上的金带熠熠发光,晃得柏清玄凤眼微敛。
“我可等你好半天啦!”
金奕辉一把环起他的胳膊。
“日子定了么?”
柏清玄一张口,金弈辉立时懵住。
他面上惊疑,小声问道:“什么日子?”
柏清玄勾唇浅笑,“你的大喜之日。”
“不是,非是我的大喜之日,”
金奕辉这才反应过来,正色解释道:“是子玦你的大喜之日!”
柏清玄脚下一滞,扭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走走走,快进雅间再说。”
金奕辉揽着他,把他往大堂拖去。
二楼最里的雅间门外换了块铭牌,清辉。
“这名字改得好,专属你我二人的包间。”
说着,他推开房门,侧过身摆出请的手势。
屋里香气淡雅,是松香古柏的气息。
二人依旧相对而坐,茶案上沏着一蛊热茶。
“何等喜事,说来听听。”
柏清玄取下烧沸的水壶,往茶盘里浇水,烫洗茶具。
金弈辉探着身子,满脸噙笑,“我敢说,此事一定能帮你治好头疾。”
柏清玄放下茶壶,抬眸看着他,眸底平静如水:“说吧,是关于哪位大人的事?”
“兵部尚书,武坤。”
“是他?”
柏清玄收起茶壶,心想还真是应了他的话。
“哈哈,没想到吧!前几日才跟武家打完官司,今日武坤那小子就出事了!”
金弈辉撑着胳膊,凑近他道:“这叫恶人有恶报!哈哈——”
“武坤掌理兵部以来,政绩不算出色。”
柏清玄把茶壶放回炉上,平静道:“说起来,兵部那些人里,只有一个右侍郎祁宏生还算勤勉。”
“表现平庸是么?”
金奕辉执杯轻抿。
“那我告诉你,今日这事他得认栽了。”
他放下杯盏,拿手敲了敲茶案,脸色骤然严肃起来:“贪墨军费,算不算重罪?”
柏清玄沉声道:“欺君罔上,理当斩立决。”
砰一声重响。
金弈辉猛捶茶案,怒斥道:“斩立决太轻,不足以惩罚武坤这贼子!”
“哦?”
柏清玄面露疑色,低声问道:“如何说?”
金奕辉沉下眉头,“边城溃败,与武坤贪墨守军军费有关!”
话音将落,屋子里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柏清玄放下手里的玉盏,眸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愠怒。
“子玦,这桩贪墨案可能牵扯到不少朝廷要员,威北将军之所以惨败投降,与这帮人脱不开干系。你敢不敢接?”
金弈辉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