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鼓动。
“东宫不足为惧,皇后才需小心提防。本官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无论陛下当政或是太子掌权,都不影响她干涉朝政的野心。”
“是,”孔林楚点头,随即说道:“可凡事留个心眼总不为过,太子为人卑鄙,下官恐其对大人不利。”
这话有道理,新旧天子交替往往伴随着政治清洗,朝堂之上定会掀起一阵狂澜,清算掉不少旧臣。
“本官明白,玉森安心,太子他不过是枚棋子罢了,将不了本官的军。”
柏清玄说得笃定,心里却是虚虚的。
现如今他手上的筹码实在太少,这般寡不敌众,如何对付皇后那帮人?
单单这次,几大世家联合发力,便险些要了他的命。
如若皇帝再受皇后蛊惑,对他若即若离、半信半疑,他今后的处境将会愈发举步维艰,再不复去年今时的意气风发。
二人聊至深夜,孔林楚见他支撑不住,面色微微泛白,便赶紧安抚一句道:“柏大人,您早些休息吧,下官先回去了,隔几日得空再来看您。”
“好,辛苦玉森。”
柏清玄轻咳一声,孔林楚帮他掖好被角,柏清玄倏尔想起金弈辉来,“玉森,出发前去见一见金老板吧,此去永州没有他的助力恐怕不会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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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官明白。”
孔林楚起身,朝他一揖道:“下官告辞,大人好生将养身子。”
“嗯。”柏清玄轻轻颔首,目送他转身离开。
* *
长石山下的溪流汇入安林河,穿过京郊的小村落。
云书羽意识模糊,耳畔隐约传来孩童的嬉戏声。
掀开沉重浮肿的眼皮,四周光线依旧如谷底那般晦暗不明。
“哟,小伙子你终于醒了!”
耳畔落来一道沧桑的声音,转眼看去,一个小老头迎面走来。
“啊……”
云书羽喉咙被痰堵住,一个字都吐不出。他试图动弹身子,却发现四肢比在谷底时还要痛。
“别动!”老头赶忙伸手阻止他,急道:“大夫刚帮你包扎好伤口,小心骨头错位!”
“嗯……”
云书羽眨动眼皮,放弃挣扎。
“小伙子,你落水了,知道么?”
老头坐在床边,床榻上铺着厚厚的草垫子,又硬又硌人。
云书羽眸子转动,略略扫了四周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朴素的民宅。
原来是落水了!
云书羽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际遇,万幸没被河水淹死,还把他安全送出谷底。
他对着老头轻轻颔首,想说句感谢的话却只能发出怪异的呼声。
“记得就好,你先休息吧,等过几日伤口好些了再说。”
老头轻轻拍了拍被子,示意他安心睡下。
云书羽哪里还睡得着,他假装合上眼皮,听着屋里动静。待老头一走,他便立刻掀开眼帘。
若他猜得没错的话,目下他应该还在京郊。
等身子好些了,他得先回大长公主府求救,带护卫进谷底收殓云汐羽的尸体。
可转念一想,他容貌已毁,又不能说话,如何让大长公主府的人相信自己呢?
玉佩!
他忽然记起自己腰间一直别着一枚太后送的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云书羽三个字,是用上等羊脂白玉制成的佳品。
只要玉佩还在就好,他心口稍稍舒缓,左手缓缓摸向腰间,却猛然间心中一悸,玉佩不见了!
腰间软塌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配饰。
他想起身翻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