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面色一沉:“别跟本宫提那个贱人!”
古景瑜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言。
“本宫伺候你父皇十八年,从青春少女到白发翁妪,何曾有一日真正开心过?”
皇后气得面色涨红,怒骂道:“你父皇那个病秧子,样样都不行,若非本宫一手扶植,他能有今日的天子尊严和仁君尊号么?如今本宫不需要他了,难道不能夺回这一切?”
“母后,是儿臣不孝,惹您生气了。”
古景瑜赶紧掀起衣摆,跪至地上垂首道:“还请母后恕罪,儿臣一定照您的意思办。”
皇后收敛情绪,抚了抚胸口,道:“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 *
柏清玄在床上躺至第七日,百丈终于点头同意他返回柏府疗养。
“柏大人,”
百丈行了个单掌礼,“回去后须得按老衲的药方,按时服用汤药,每日更换外敷用药,半月后才能下地行走,切记切记!”
“多谢百丈大师提醒,柏某谨记于心。”
柏清玄微微颔首,躺在杜仲安排的担架上面色晃白。
“百丈大师,您说的半月可以下地确定么?”
杜仲立在担架旁,小心问了句。
百丈单手捻动佛珠,垂眉道:“阿弥陀佛,只消静心养病,不出意外的话,半月足矣。”
“太好了,公子!”
杜仲欣喜若狂,抓着柏清玄的手喝道:“公子快些打起精神来,马上您就可以恢复原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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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杜仲笑得一脸欢喜,柏清玄心底怅然若失。
还能变回以前的样子么?
他并非贪慕虚荣,若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他的病症,还会像以前那般追捧他为京城第一贵公子么?
至少女子们不会,男子们也只会唏嘘而已。
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一个不能延续香火的男人意味着什么?
不孝,残疾,与宫里的那些阉人有何区别?
他本不愿把一切预想得那么坏,但痛苦与失落仿佛潮水一般翻涌而来,令他呼吸困难。
再完美的外在,也掩盖不了残缺的事实。
他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唯有孤注一掷,从今往后只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马车一路颠簸,杜仲分外小心,生怕颠疼了自家主子。
两个时辰后终于回至柏府,大门口候着一大群人,个个满脸急切地望着马车。
“小心小心!别颠着公子!”
杜仲指挥家仆抬出担架,众人一见柏清玄满脸憔悴的模样,纷纷提步上前,女眷们忍不住啜泣起来。
“别哭了!子玦又不是死了,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
大老爷回首,怒视身后女眷,斥责道:“真晦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水府办丧呢!”
“是,大老爷,奴家错了!”大夫人拿帕子擦干泪迹,又扯了扯三夫人的衣袖,嘤嘤泣声这才渐渐止息。
“大伯,子玦回来了。”
柏清玄微微仰起脑袋,目视着大老爷请安。
大老爷几步上前,抓起他的手安抚道:“平安回来就好!这次你为朝廷立功,陛下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柏清玄面色微变,未有附和他的话,把脸偏了过去。
“快送回屋里去!快!”
大老爷也不在意,立刻吩咐家仆进府。
熟悉的厢房里沉香浅淡,柏清玄被杜仲他们抬上床,堪堪盖好被子,屋外便传来一阵嘈杂声。
“子玦在屋里么?”
是二叔公的声音。
柏清玄挣扎着要撑坐起来,却被杜仲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