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空荡荡的巷子里根本找寻不见那人踪影,蓝昊天心中一凛:“南面有慈宁宫,难不成与曹太妃有关?”
他想不明白,打算下工后把此事告知柏清玄和伏纪忠。
* *
吕家别院里,英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吕老爷,宫里还未布置好么?”
从江州到京城,他抛开一切北上,为的是出人头地、称制天下,而非窝在这方寸之地终日沉沦。
吕家好酒好菜供着他,每日都有舞姬乐师送来,不像是要邀他起事,倒像是要消磨他的意志。
“王爷莫急!”吕老爷抚了抚胡须,笑道:“一切有条不紊在进行,不出半月便可起事。”
“半月?”古景安诘问一句,“高行义给本王安排的五千兵士在何处?”
吕老爷眉毛一挑,反问道:“王爷难道只配统领五千兵马么?”
“当然是多多益善!”古景安烦躁不安。
“王爷,”吕老爷起身,朝外挥手示意乐人们停止演奏。“徐徐图之,才是上策。如今宫里少帝病着,无法亲理朝政。老夫只需做点手脚,让他落下残疾,再派人拥护柏清玄摄政。届时,天下英豪都会对朝中乱象不满,英王成事指日可待。”
“好,吕老爷既如此说,本王便再等上几日。”古景安掩去面上烦躁,沉声道:“不过在此期间,本王要见到高行义给本王的义军。还请吕老爷准许!”
“好说好说,”吕老爷面上笑得随和,“义军就在城郊,王爷不必忧心,老夫明日便带您过去。”
五千叛军伪装成流民北上京城,因人数太多,直接入城恐引人猜疑,便停在了京郊天师观里。
古景安从别院出发,在马车上颠簸了大半个时辰,才来至天师观山脚下。
上山见过天师观观主凌云道长,穿过宫观来至后山,古景安才在山洞里见到了灰头土脸的士兵们。
与当初的期待完全相反,这群人手无寸铁,邋里邋遢的根本不像训练有素的军人。
正失望之际,忽从洞外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你们这群强盗!”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名老妪披头散发跪在洞口,朝里哭喊道:“道长!道长啊!”
凌云道长一阵惊惶,忙走出去问道:“这位施主,您哭什么呢?”
“道长!”老妪朝他磕了个头,指着洞里的人,哭诉道:“他们糟蹋了我女儿!请道长替民妇主持公道!”
此言一出,洞内立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老大娘说的可是真话?”古景安按捺着怒火问道,“若有半句虚言,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老妪一怔,突然失声哭道:“造孽啊!民妇若有一句谎言,可叫民妇舌头烂穿而死!”
这话说得狠绝,凌云道长赶忙扶起她道:“你先起来再说,老道一定帮你女儿主持公道。”
冤亲债主找上门来讨债,古景安不得不放下一切细细听她说道。
原来义军上山后,常常有人溜下山顶去村子里寻衅滋事。
刚开始只是偷鸡摸狗,后来发展到抢劫强奸。
古景安巡视士兵们一眼,黑暗里每一张脸都充满绝望。
这非是一支军队该有的风貌!
“出来吧,到底是谁干的?”
他冷声问道。
人群沉默不语,毫无反应。
凌云道长甩了甩拂尘,沉声说道:“大家既为大业而来,就不该在这个节骨眼掉以轻心!错误虽小,但也足以动摇军心。老道保证,只要主动认罪,一定请主上从轻发落。”
山洞里依旧没人吱声。
古景安气恼不过,抽出腰间佩剑,指着士兵们质问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