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可能是全身透骨的疼痛与这些天养成的警惕紧绷正反复折磨她的神经。
即便再累,也无法合眼。
第二天。
等医生来巡视病房,发现半开的窗户往里渗着风摇曳纱帘,病床上空空如也。
薛小姐又不见了!!
……
薛家大宅。
“人又不见影了?”
端坐在餐桌前的老祖宗听到汇报的消息,面色发冷,语气嗔怒。
“下面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残废也看不住?”
说到‘残废’二字,在她左手侧第二方,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孩握着金边楠木漆筷的手一颤。
眼底闪过浓烈的恨意,收紧的指尖快要掐进手心,还不能消减分毫的恨。
“我就说陆筝那女人手底下的全是些废物,净会上窜下跳,人都死了也不安生。”
薛老太太恼得不轻。
“还愣着做甚,快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她出事,你们知晓后果!”
“是。”
管事的擦着汗领命退下。
左手边满身雍容的贵妇开口了,“妈,您消消气……”
薛老夫人紧皱起眉头,对贵妇无半点好颜。
“谁准你叫妈?她陆筝都不敢叫的称呼,你倒是喊的勤快。”
贵妇面露难堪。
“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妈,保不准——”
薛老夫人凌厉的目光射到低着头的女孩身上,冷笑。
“我这一把年纪,也能提前整个轮椅坐坐。”
女孩的脸瞬间白了。
薛家老祖宗出了名的毒嘴,云姿被骂的脸面全无。
她是不太光彩的继室,还没有家族做支撑,更不像已故前妻陆筝一样能力强。
之前还能仗着薛景鸿的宠爱,这次女儿又做错了事。
他们在薛家可谓举步维艰,只能忍着热脸贴冷屁股,毕竟她还有事求这老家伙。
“老夫人,薇儿是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但她早已经知错了,现在真心悔过,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您就帮帮忙,让文森医生给她看一看。”
云姿苦苦哀求。
“她还这么年轻,不能一辈子都瘫在轮椅上啊,恩姐儿不就是在文森医生的治疗下重新站起来了?”
没错。
薛家继女——云薇儿,成了个瘫子,半身不遂,行动不便,完全离不开护工。
至于因为什么,那就要问失踪不见人影的薛知恩了。
那件事后他们才知道,素来温顺乖巧的薛家长女,是个无比恐怖的疯子。
薛老夫人瞧都不瞧脸色煞白的云薇儿一眼,嗓音森凉。
“你们俩最好给我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要不是景鸿护着,你俩不在里面吃牢饭,也早该在护城河里吃泥沙。”
薛家人,没有一个不是狠角色。
身为老一辈权利斗争中的胜者,薛老夫人只会更甚。
她被近身服侍的丫头搀着起身,冷然的视线停至两个在她眼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老实点,再敢出幺蛾子,惹出事端,收拾收仪容仪表,景鸿也护不住你们。”
云氏母女皆是一哆嗦。
他们听出这威胁,不是将他们赶出首都,而是……
云姿摸上自己绷紧的脖颈,发凉的后背已然冒出一层冷汗。
“妈!”云薇儿抓上云姿的手,满是憎恨的眼噙满了泪,“难道我要一辈子这样吗?妈!我不要!”
“乖薇薇,妈妈再求求你薛叔叔,给你找更好的医生。”云姿心疼坏了,她可就只有这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