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拒绝张大爷的晚饭邀请,四楼王奶奶的苹果,五楼程姐的橙子,终于到了他住的六楼。
六层,一共两户。
一户是他的房子,一户上个月刚搬进来。
没人见过里面的人,就连齐宿这个住在对面的都没打过照面。
朝阳是老小区,邻里邻居互相看着长大,突然搬来这么个‘神秘’的邻居。
大家都不免好奇,甚至还有好事者说里面住的不是‘人’。
据说当时搬家时,只见搬家公司的人,跟行李一同搬上去的还有一座被黑布盖着的遗像供桌,调皮的孩子掀开时发现。
给围着的好奇小孩们当场吓哭,最近晚上都不敢出门疯了。
倒是给那些皮猴家长省了不少麻烦。
自此就传这间房是专门用来放死人的‘骨灰房’。
再加上十栋六零二的住户一直不露面,传言愈演愈烈,但没人敢真去确认,自然无人知晓这里住的是人是鬼。
而齐宿觉得,就算住的是鬼,也是位‘邋遢鬼’。
他看着对门的垃圾堆,明明早上刚帮忙清理过,叹了口气,抬手敲门。
一时,空荡的楼层只有‘咚咚’的敲门声在回荡。
防盗门上的猫眼无一丝光,像是某种深渊巨兽的眼睛,毫无眼白,漆黑幽静。
齐宿忍不住想起另一句传言:‘这家自从搬来就没开过灯’。
这也是流言越传越凶的原因之一。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敲了三下门,仍没有回应。
就在他准备放弃,转身掏出钥匙,背后忽然传来令人牙酸地‘吱呀’声。
“什么事?”
幽幽地女声徐徐响起。
这声音嘶哑甘冽,却不难听出清透感,是很好听的嗓调。
就是…有些耳熟……
齐宿带着疑惑回头,看清眼前的一幕一愣。
垃圾袋旁半开的防盗门内。
站着一头发披散的女生,明显过大单薄睡衣不整齐地搭在身上。
过长的乌发几乎罩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丁点白到吓人的皮肤、冷漠空洞的眼珠。
就像她身后不见一丝光亮的室内,幽暗阴森。
这画面太过有冲击性,似穿越到鬼片现场:
女鬼刚从幽深的恐怖暗室里出来,披头散发,无机质的玻璃珠眼球冷冰冰地盯着你。
齐宿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已耐心耗尽,猛地把门拍上。
“……”
‘哐哐哐——’
一连敲了三遍,终于。
‘嘭!’
门再次被打开,女生语气不耐:“到底什么事?”
齐宿翻出签字笔,将人口普查表格递过去。
“要做人口登记,希望您配合一下。”
女生瞥了眼黑字白底的表格,黑沉沉的眼珠僵硬转动。
几秒后,她抬起头:“你就写这里没人住。”
齐宿噎了下:“您说一下家里几口人,填填表就行。”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