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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宿在数她的眼睫毛,因太聚精会神,都没注意他的身体在往前倾。
被她写着字的皮肤也在滚着烫,白腻逐渐变为浅粉。
随着她笔触的滑动,透着热的肌肉滚动、颤栗、发烫。
病房里很安静,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一个发沉,一个平稳,泾渭分明。
周边的温度仿若攀升至难以忍受的数值,齐宿已经快要数不清她的睫毛了。
他只觉得好热,口干舌燥地热。
可薛知恩一抬眼,便轻而易举地打破了旖旎,冷漠异常地看他这副潮热难耐的痴迷模样。
“你有完没完?”
“……”
被她这一凶,齐宿唇角弧度收不住疯狂上扬。
她凶他了~
网传教养极好的薛知恩从不骂人。
也就是说……
只骂他。
嘿嘿。
见齐宿偏过头,耳鬓通红,浑身颤抖隐忍着,手里还半拎着衣摆,下半的风光展露着。
轮廓硬挺的精瘦腰侧上,明晃晃地写着‘薛知恩’三个大字,好似被镌刻姓名的私人物品。
独属一人,再加上他难捱的表情,暧昧难掩。
从齐宿身上移开视线,薛知恩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看起来这么恶心。
“你还要在我面前站到什么时候?”她扣上笔盖不耐烦道。
齐宿留有余悸的沉眸望来,滚着喉结延缓干燥,开口的嗓音暗哑。
“知恩……你再跟我说两句话……好不好?……”
“……”
薛知恩差点抬腿给他一脚,又怕真让他如意。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
“算我求你,能不能不要再恶心我了?”
齐宿没应声,默默垂眸。
看着身体上她亲手签写的名字。
她的字很好看。
尽管是在皮肤上仍然板正,笔锋克制,就像打印机镌刻的一般得体,也像她这个人,对外的形象一直完美无瑕。
这样的字一定是专门练过。
他记得薛知恩小时候有跟书法大师学过一阵。
据他了解。
这也是薛知恩第一次在人身上签名。
齐宿唇角勾出明媚地弧度,心底的窃喜无法控制。
以至于再抬起头时,眼底灼热的痴妄没有丝毫掩饰,跟潮水似涌来。
“知恩,谢谢你,我很喜欢你给我的‘报酬’。”
她被那黏腻的眼神烫得胃有点不适,齐宿的下一句话成功让她彻底反胃。
“我以后再也不洗澡了~”
薛知恩厌恶地把手里记号笔砸到他身上。
“滚。”
她扔的力道不算重,齐宿接到时,轻轻眨眨眼睛说。
“你能再扔一次吗?”
他越说声音越低沉,眸色越来越迷离。
“……”
薛知恩视线从他身上往下移,又跟被扎到似的马上收回,握紧手心闭闭眼。
硬了。
她的拳头硬了。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