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只听进去后两个字,语气有点不可思议,隐约泪目:“知恩,你终于要报警抓我了吗?”
薛知恩:“……”
薛知恩真的很想看看他脑子里到底都装的什么,她额前暴起几根青筋,极力忍耐地说:“报警!抓我!”
齐宿像是被吓到了,丢开手机,但更多的是困惑:“为什么要报警抓你?”
“你是在故意跟我说蠢话绕弯子吗?” 薛知恩咬着后槽牙说,“你刚才差点死了,你不报警让警察处理我?”
“可我是自愿的。”
齐宿一脸理所当然。
他就没把她的任何恶意挂在心上,在他的眼里,薛知恩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即便那能让他时刻丧命。
薛知恩的脸被一口气憋得青紫。
“而且——”齐宿扯了扯自己的圆领,伤痕累累的脖颈露出来,“如果我告诉警察我们是情侣的话,闹大了的话怕是整个小区都知道我们是情侣关系,你想那样吗?”
这句话彻底把薛知恩那口气堵了回去。
她捂着隐隐犯疼的头。
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感到无力。
她只能苍白地问:“你真的不走吗?”
“我没法走。”
齐宿目光流连过她唇上的咬伤,起身拿过医药箱,翻出碘伏棉签:“会有一点疼,知恩,忍一忍。”
薛知恩看着这个满身伤痕,却第一时间记挂她只是破了一点皮的嘴巴的男人,抿了抿唇角,低敛下眼睫很小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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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疼吗?”
齐宿愣了下,稍深的漂亮眸子盯着她。
“你是在关心我吗?”
薛知恩没接这话,瞪他:“问一下不行吗?”
得到肯定答案,齐宿肉眼可见地愉悦,身后尾巴摇啊摇,忍不住勾唇问。
“我要是说疼的话,知恩愿意帮我上药吗?”
“拿来。”薛知恩张开手。
“……”
齐宿瞅着放在自己面前白软的手心,整个人呆住了,嘴角得寸进尺的弧度也僵在那儿,错愕着。
“你怎么了?”薛知恩去碰他愣怔的颌颈,怕他有后遗症,拧眉说,“叫救护车,你还是去医院吸吸氧吧。”
颈间,她手上温和的力道那样清晰,这还是她第一次不是奔着戾气来触碰他……
好温柔。
砰砰砰——
脑子里好似有炫彩烟花炸开。
齐宿清晰听到自己要蹦出肋骨的心脏在狂跳,他微微偏开脸说:“……我好像确实需要吸氧了。”
他有些呼吸不畅了,怕是又要死一次。
薛知恩只当他还难受,按着他躺回沙发,拿起手机准备拨通120:“我会赔你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你说个数。”
到底是她醉酒认错人差点把他弄死,不能不管。
只是刚要按通拨号键,腕就被温热锢住了。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薛知恩觉得他在胡闹:“不行,你……”
没等她说完,齐宿撑起些上半身,将医药箱里的药膏塞到她手里,扬眉说。
“你不是说要帮我涂药吗?就拿这个补偿我吧。”
“……”
薛知恩握着手里的药膏沉默了。
膏体微凉,触碰到红痕纵横的皮肤时,齐宿倒吸一口凉气,眉稍隐颤。
薛知恩抬眸扫他一眼,她本来就不是会伺候人的主儿,手上没轻重,冷声刺他一句:“活该。”
齐宿没发表任何不满,凝望着她敛眸帮自己涂药的模样,面色微白,眼底还余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