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被蛊惑了,仿佛沙漠中饥渴难耐的人。
倏地,他侧过脸滚着喉,隐忍地闭上热沉的眼:“我不哭了,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从来没被人拒绝过的薛知恩表情有一瞬的呆愣。
她盯着眼睫沾泪隐带可怜,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男人,咬紧一侧的后槽牙,蛮力掰回他的脸,额角绷出青筋扯笑。
“你不是喜欢吗?装什么装?”
扼在下巴上的手像铁钳,齐宿稍稍皱了下秀眉,覆着水雾的眸望着她,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知恩,我们不能那样……”
尽管他会说一些变态话激她,但真让他那么干,齐宿是不敢的。
他可以承受她的凶狠,但是他承受不了她的亲抱,那会上瘾的,齐宿没有戒掉薛知恩的能力。
在仰慕已久的人面前,他是个胆小鬼。
“你就没有想让我做的?”薛知恩平视他,“真的没有?”
“没有。”齐宿缓缓摇头。
“好。”
薛知恩手指松懈。
下颌的疼痛消失,馨香远离,齐宿的心底攀上阵难以忽视的失落,眼帘垂下,鼻又酸了起来。
他们不可能……
只是,想法未掷地,脖子被掐着摁倒在沙发椅背上,突袭,狠戾的桃花眼勾魂摄魄。
齐宿眼眸睁大,手抵在她肩头慌忙想推开她。
没用。
她要置他于死地。
这不是吻,这是泄愤,这是报复。
白光闪烁,烟花璀璨。
那就是天堂吗?
疯子与癫狂,痴迷与忘情的天堂。
灼热蔓延的空气里,燃烧的是厮杀兽性。
我是在亲昵你吗?
不。
我是要你死。
也不要我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色黢黑,月挂枝头。
薛知恩直起身子,垂睨——
男人胸脯急促起伏着,像差点活活溺毙在刚才那场夺命的深吻里,呼吸困难。
薛知恩口中出着细细热气,冷白的小脸也染上点点余温,沉眸移向他半露的漂亮人鱼线之下。
腰间一凉,齐宿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猛地抓住她的手,掌心冒汗,半撑起身,湿漉漉眼慌乱地盯她:“……不行,知恩,不行,快起来……”
薛知恩眼底无波,揪扯他的裤上的系带。
“怎么不行?你不是很难受吗?你帮我收拾家,对我有恩,我也该帮帮你。”
这一幕极燥,冲击性极强。
齐宿顾不上她说了什么快速吞咽口水,搏动脉络的大手死死拽紧自己的裤子,声音发哑:“太脏了,你别看。”
“你不是洗过澡了吗?”她手上力道跟他较劲。
“……”齐宿真是要急哭了,“我真的配不上你,知恩,你别这样……”
“求你了。”他钝圆的无辜眼急出一点泪珠,越发惹人怜惜。
又弄哭了。
薛知恩轻啧一声,厌烦地扯过毛毯丢到他那张惹人厌烦的漂亮脸蛋上:“要哭滚出去哭。”
搞得她好像强占良家夫男的恶霸。
薛知恩翻身坐到一侧,偏着头,离他要多远有多远,冷漠地好像几分钟前按着男人蛮狠夺吻的不是她。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